这是韩素小时候就养成的一个陋习,从小吃面就不喜欢安稳坐在桌子上,就喜欢端着碗坐在家门外,或蹲着或搬个小板凳。
似乎这样吃能给面条增味一般。
大雪初停,长安白茫茫的一片,今天的飘香院没有多少客人。
韩素给老板娘交了十两银子,已经算是半个自由人,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来叫他干活。
西市笔直的大路上走近几个人。
穿着丝绸衣物,还有几个腰间挂着玉牌,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
韩素抬眼一瞄,只见来者都是些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其中年纪最大,估计也超不过二十。
这群人穿着打扮形态各异,却又有着同一种特点,那就是人手一把折纸扇。
在唐朝只有一种人在冬天随身携带一把扇子——文人。
自古以来,文人风流,青楼似乎天生就是和一些诗词歌赋纠缠不休,是书生文人们风花雪月的地方。
后世也有记载各个时代的很多大诗人如李白,杜牧,词人如柳永也都喜欢逛青楼。
所以看到这群年轻文人韩素这早已见怪不怪。
这群年轻人走到飘香院的门外,没有立刻就进去,第一眼就是看到一个正蹲在门前不知道吃些什么东西的伙计。
之后第二眼,便是看向这座青楼门前的一块招牌,正是韩素那日在飘香院所念的那首锦瑟。
这群年轻人观赏了片刻,随后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忍不住口中赞叹。
“好,好一个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好一个韩素!”
“有此等追忆诗一出,只怕天下再无追忆诗词能出其左右,能以诗词胜杨万里,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那领头人穿一身紫绸,手中黑扇,往这一群白衣文人当中一站,简直就像是鹤立鸡群,端是骚气无比。
此人话毕,韩素又吸了一口面条,见人群中便是又走出来一人。
这个人身穿白衣,但却与一般书生不同,因为他的衣服上纹着一些银边,看样子身份极为尊崇,在唐朝时候,能在衣服上纹银边的,已经不是单纯有钱就能这么干的。
“宋兄,你确定咱们这次这么干,回头不会被我爹骂吗?要是被我爹知道我来这种烟花之地,兄弟我回去还不得被打死。”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韩素却还是听见了。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怕自己老爹。
“唉,小亮,来都来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总之这么怕你爹可不行,我等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就是你爹,你也不能说个怕字。”
“大不了等到时候你爹把你抓回去我让我爹亲自去跟你爹说说,保管你安然无事。”
那个穿着紫衣的少年拍拍他的肩膀,半忽悠半安慰地就是开导起了那白衣银边的少年。
听闻紫衣少年这话,后者居然真的相信,脸上顿时一扫之前那股担惊受怕之风,马上变得眉飞色舞了起来。
显然这小子也是对于青楼垂涎已久。
“伙计,我问你,你们这飘香院之内,可是有一位叫做韩素之人?”
就在这个时候,那紫衣少年突然对着门口吃面的韩素开口,也是引得韩素微微一愣。
这些人,难不成还是奔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