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那位花魁苏姑娘受了赏,一张俏脸之上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素手一挥,一边早有飘香院里的人将赏赐的银子抬了下去。
只见一曲唱罢,苏幼娘缓缓起身,先是朝着二楼那位玉公子淡淡一笑,这一笑,即便是隔着遮脸的面纱,众人也仿佛能得见那张青纱之下绝美的容颜。
尤其是那位二楼送钱的玉公子,这个时候更是得意,一把将手上的那把白纸扇拍的“啪啪啪”地响,口中对于这花魁姑娘更是赞叹不已,当下立刻觉得自己刚才150两纹银没白花,竟能搏美人一笑。
韩素只见二楼那苏姑娘缓缓走到楼道,轻轻躬下身子朝楼下众人又行了个欠身,这才轻缓说道。
“幼娘不才,方才一首小曲儿唱的不好,望诸位公子多多见谅。”
“苏姑娘此言差矣,方才那首击鼓,乃是传自先秦,曲谱只怕早已失传,唯有词句传下,姑娘能自编曲乐演绎至此,已经是让我等大饱耳福,何来见谅一说?”
见那花魁红唇倾吐,说自己刚才那一曲唱的实在不好,底下立马就有书生才子反驳着拍起马屁。
“陈兄所言极是,方才苏姑娘一开口,我等皆都惊为天人,又如何说是唱的不好?”
韩素闻声看去,只见一人说罢,又是一个身穿天青色丝绸袍衣的才子附和道。
看此人身上穿的衣服,只怕家中也是有权有势。
听着楼下众才子的称赞,那苏幼娘只是淡笑,过了一会,她才继续说道。
“各位公子谬赞了,幼娘只是一介风尘女子,自然懂得自己身比蚁贱,命比纸薄。”
“在座各位公子在长安都无不是万金之体,贵人之后,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子,今日是看幼娘身世可怜,来捧幼娘的场,幼娘实在愧不敢当。”
“方才一曲击鼓本是先秦所作,亦是幼娘半生最爱之词,词中有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是让幼娘爱慕不已。”
“此生只望也有一位爱郎能为幼娘也作一首如这击鼓一般的诗词,如若能得幼娘喜爱,那今日幼娘便自会陪伴那位赠词的公子共度此良宵美景!”
“就是不知道各位公子有没有看得起幼娘的,愿意为幼娘这一介风尘女子赠一首诗词。”
苏幼娘缓缓说道,那莺燕之语传到飘香院每一位书生才子的耳中,都仿佛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顿时就是使得不少人对于这花魁心生怜爱,抬头看着伫立在二楼的那道单薄身影,恨不得现在就将这道身影揽入自己怀中,好好疼惜。
“没想到苏姑娘竟也是爱诗词之人,既然有像苏姑娘这样的曼妙美人相邀,那我等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王某才疏学浅,先为姑娘做一首,既望能入姑娘眼帘,又为在座各位世兄抛砖引玉了!”
那位花魁一说完,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便是蹬地站了起来,手中摇晃纸扇说道。
只见他沉思几步,接着就是手上纸扇一打,开始念道:
“王某今日所作名曰《娇美人》,写的不好,望在座各位世兄多多包涵!”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凤目半弯藏琥珀,朱唇一伙点樱桃。”
“露来玉笋纤纤细,行步金莲步步娇。”
“白玉生香花解语,千金良夜实难消。”
这书生虽说嘴上谦虚,但是念起自己的诗句来,却是没有半年谦虚的姿态,显得十分骄傲。
韩素在一旁看着,嘴里还咔吧咔吧地嚼着一把炒黄豆,自古以来文人相轻,看来说的的确没错。
古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帮读书人都是自认自己学识渊博,虽然嘴上说点谦虚的话,可一念出自己的诗句来,还是谁都不服谁的。
“好!王兄大作,果然精妙,小弟佩服,今日飘香院一行,所行不虚,只不过今日得见苏姑娘曼妙之姿,莫某也心有所感,胡乱想了几句诗词,想要念给诸位听听,望各位给予几句点评。”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
“好诗啊,用词简单,通俗易懂,但又十分新颖,尤其是后两句,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莫回声不愧是莫回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