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公司,严隽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私家侦探的老底给掀了。
这家伙有两把刷子的,费了些功夫,那位比狗仔队还要讨厌的私家侦探才被“请”至严隽辞的办公室。
“黄冕,外号眼镜蛇,爆星周刊前总编,现在运营一家侦探社,专门为上流社会提供服务。”
把一份将近五十页的档案甩到对方面前,严隽辞目光凛然地看向他:“很缺钱吗?不要命的事你也干。”
黄冕叫苦不迭,最初他确实不想接这个单子。
严、舒两家的婚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舒霓是严家认定的人,一旦接单就等于跟严家对着干。
为了几个钱得罪澳城最具势力的家族,黄冕怎样权衡都觉得不值得。
大概是猜到有所顾虑,雇主坦言此事其实是严家授意的,因为他们怀疑舒霓在外面有别的男人。察觉他的犹豫,她更是向他施压,质问他是否不把严家放在眼内,让他办点事也推三阻四的。
无奈之下,黄冕只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严先生,我就算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做惹您不愉快的事情啊。”黄冕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跟我接触的雇主明明说是严家的意思。”
严隽辞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是谁?”
黄冕竭力稳住情绪:“行有行规,您这样问,实在不符合规矩……”
严隽辞态度凉薄:“那你选择犯规,还是选择日后不在这行混下去?”
这是赤裸裸都威胁。
犹豫再三,黄冕还是供出雇主:“对方自称钱小姐,后续我查过她的底细,她的真名叫做张依瞳。”
随后,他还把张依瞳的诉求告知严隽辞。
严隽辞神色未变,只询问:“都跟她汇报了什么?”
黄冕无比庆幸,当时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将任务指派给刚进门的新徒弟。
事实证明,他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
干他们这行,触觉向来比常人敏锐。得知舒霓和严隽辞同时出现在那条公路上,黄冕就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
如果舒霓真的有外遇,那么外遇的对象,很可能就是这位最不可能的人物。
不过黄冕也没有多惊讶,这样豪门世家的表面有多高贵光鲜,背后就有多慌乱龌龊。
严家这位掌权者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是自己撞破他的丑事,那下场必然十分惨烈。
虽然这个做法有点不厚道,但黄冕还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是我的徒弟在跟进的。他刚入行,啥也不会,应该还查不出什么。”
严隽辞不吃他这套,冷笑道:“他查不出什么,可你知道的却不少吧。”
心知忽悠不了他,黄冕只得保证:“严先生请放心,不该透露的,我绝不会多说半句。”
严隽辞拿起手边的拆信刀,慢条斯理地拆了封快件:“你用什么保证?”
像黄冕这样的人精,又怎会不明白严隽辞的意思。
沉吟一下,他说:“严先生想让我如何保证,我也绝无二话。为表诚意,我可以再次违背我的职业操守,说一件您不可能知晓的事,是关于舒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