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站个队,主打一个陪伴。
王之涣这个老家伙,要论头铁还得是他啊!
没办法,人家有陛下和院长在背后撑腰,就算是武灵候也轻易不敢动他。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官若再咄咄逼人,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王之涣看了一眼许星牧,“凤麟,你怎么说?对于梁萧的处置可还满意?”
“倒还算公正,只是......”
许星牧问道,“那位姑娘该怎么办?梁萧当街施暴,对她的清白已经产生了不可预估的影响,侯爵府也总该有点表示。”
“这个嘛......”
关红皱起眉,说道,“实不相瞒,事情发生过后,在下也曾去了解过情况,那位姑娘实际上是胭脂楼里的唱曲儿丫鬟,平日里做的就是陪客劝酒的勾当。小侯爷是胭脂楼里的常客,当日点的就是那位姑娘作陪,酒到浓处,二人若是发生点什么,本都是顺其自然的事儿。只是......”
说到这儿,关红这样一个纯粹的武夫竟都有些扭捏起来,他摇头苦笑道,“只是没想到小侯爷他竟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即兴加上一些刺激的戏码,事实上,风月场上,这本都是常有的事儿,但可能是令那位姑娘有些不适了,所以当场拒绝了小侯爷,并且给了小侯爷一巴掌后,便私自跑出去了......这不,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小侯爷追了出去,气急之下,便有了所谓当街侵犯民女的画面,再后来,就遇到许公子了。”
这话一出口,几位大人都沉默了。
谁能想到事实竟还有这么个情况?
若是良家闺女,那他们自然要为之打抱不平,梁萧也就该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既然是胭脂楼里的姑娘,本就不是什么良民,而且这位姑娘职业操守极差,不仅没有服从客人的要求和安排,反而先动手打人,她凭什么再来获得别人的同情?
梁萧的那三十个巴掌,挨得似乎有些冤枉啊。
在场几位大人也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休沐之时,他们常喜欢去胭脂楼或是教坊司喝酒听曲儿取乐,情绪上来时,也都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的。
他们自问若是自己行乐之时遇到不懂事的姑娘,肯定也会大发雷霆。
虽不至于失去理智,做出当街施暴的蠢事,但背后的敲打和报复应该是少不了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夏朝的青楼文化过于卑贱所致。
青楼里的姑娘从根本上低人一等。
她们需要做的是迎合与顺从,而不是反抗和拒绝。
关于这一点,大夏朝的男人有着共同的认知性。
即便是王之涣也不例外。
许星牧却不敢苟同。
关于“人权”这个东西,在他的前世认知中有着绝对公平至上的高度。
无论是青楼女子,还是大家闺秀,在人权的基准上是统一且共通的,绝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
“莫非胭脂楼里的姑娘就活该被人侵犯?”
许星牧瞪着关红,突然开口,“双方买卖,若是你情我愿,在下自然没话说,可既然已经违背了姑娘的意愿,再去强迫,与牲口何异?梁萧侵犯那位姑娘本就是事实,怎么听你的意思,反倒是他委屈了一样?”
此话一落,几位大人彼此对视一眼,神色间都有些尴尬。
试问在场谁没做过牲口啊?
关红虽震惊于许星牧的思维清奇,但也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一丝恼意,赶忙摆手,决定息事宁人,“此事起因虽有争议,但事情闹成现在这样,的确是小侯爷他的无礼所致......这样吧,明日侯爵府会以小侯爷的名义,给那位姑娘送去一笔丰厚的银两,算是赔罪,许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本官觉得尚可!”
王之涣干咳一声,制止了许星牧的进一步发言,他接过话来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这位将军请回吧,本官见小侯爷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关红低头一看,梁萧不知何时竟吐起了白沫,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像是随时嗝屁。
“糟糕!动手时太过投入,忘记收力了!”
关红神色一慌,匆忙拜别,迅速扛起梁萧冲出宫外。
王之涣随即望向许星牧,语重心长说道,“为了一个胭脂楼里的姑娘,去和权势滔天的侯爵府作对,值得吗?”
许星牧说道,“大人不必非要强调她是胭脂楼里的姑娘,生而为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总不能因为她是位风尘女子,就活该被人看不起。”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王之涣被呛得老脸一红,“本官是说,你这么帮她,甚至差点进了坤慈宫,她呢?可曾有想过你这位恩人?或许现在,早就已经吓得躲起来了吧?”
这话倒是戳到许星牧的痛点了。
他救人全凭一腔热血,虽没想过回报,但终究还是希望对方能存有一份善念和感激。
怕就怕,那位姑娘后来躲进哪位公子哥的怀里时,会把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当成笑话讲给他听,“公子啊,你是不知道,那天奴家遇到个傻子,竟然为了奴家,去和侯爵府的小侯爷打起来了呢......”
王之涣看出了许星牧的情绪变化,他笑了笑,适时给出自己中肯的看法,“凤麟啊,你还年轻,心思过于善良和单纯。本官却是过来人了,要说这青楼里的姑娘,皆是逢场作戏,哪里会有人重感情?更何况,还是萍水相逢过程中的一段简单恩情。对她们来说,微不足道,太微不足道了!”
王大人正在这上着课,内务府的一个小太监却是风风火火跑了过来,“金公公!不好了!兵部右侍郎秦淮人带着一群百姓往坤慈宫冲来了,他们来势汹汹,奴才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