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的手臂环过许则匀的肩颈,他身上一寸一寸,都是难以驯服的力量感。
她喃喃着:“冷……”小脸往他颈窝里埋,柔软饱满的红唇不经意间蹭过他的喉结。
知意整个人蓦然石化了。
喉结高高凸起,是凌厉的硬邦邦,又带着他的体温。她的唇上留着他皮肤的触感,细腻、光滑,却和女生的皮肤完全不同。
像有根线在她脑中拉紧,发出“嗡——”的啸叫。
许则匀的步子停了下来,知意能听到他不平静的喘息。
像是小孩子偷偷做了不该做的事,又怕被家长抓包。知意轻轻侧头,把脸埋得彻底。攀在他背后的那只手,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衫。
他的喉结滚了滚,一阵凉风乍起,头顶的树叶跟着沙沙作响。
许则匀双手轻松使劲,把知意往上颠了颠。
继续迈着大步往前走。
她紧紧闭着眼:好险。
接近知意的小院,吴妈看到两个人这样的造型,以为知意真是醉得厉害。
连忙迎出来问:“少爷,要不要给小姐打一盆热水?”
许则匀直白了当扔下两个字:“不用。”
他抱着她径直迈进她的卧室,随意把知意往床上一扔,非常不怜香惜玉。
她灵敏翻了一个骨碌坐起来,嗔怪:“你干嘛!”
一出声,是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嗲。撒娇的意味甚多于埋怨。
“啪。”许则匀手指一捻,打开她床头的小台灯。
重水晶罩上覆着一层极具质感的实木盖子,是松果的样子。
灯光经过玻璃花纹的改造,变成有规则的菱形层层向外递进,在酒精尚未彻底驱散的头脑中,这样的画面像光彩熠熠的万花筒一样梦幻。
许则匀双手叉在兜里,低着头嗤嗤地笑:“还装睡,怎么没懒死你?”
他也不等她回答,朝着外间喊了一嗓子:“吴妈,麻烦你做一碗醒酒汤。”
低价的啤酒工艺上会有欠缺,明天睡醒她会头疼。
知意心有一点点虚,手指抠搅着床单,跟着喊:“两碗!!”
“好嘞!”吴妈应了声,往小厨房去了。
她不敢抬头对视,担心许则匀和她对峙:刚刚为什么揩他的油?
知意下定决心,一定咬定青山不放松,自己就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嗯!进了房间才醒过来的!
结果他开口只说:“先洗洗吧,我到餐厅等你。”
他这妹妹一向爱干净,能一天三次的洗。
许则匀估摸着,这一路的酒气熏腌,已经要突破她的极限了。
知意洗漱完毕,换了衣服走到餐厅,看到许则匀也换了家居服。
他的头发倒不像平时上镜时那么有型了,也不像白日里硬硬地茬着,现在乖顺的耷拉着,许则匀像有了学生头一般的刘海儿。
她坐在他身边的餐椅上,拿勺子搅拌热乎乎的醒酒汤,觉得许则匀一抹余光也没给她。
许则匀只顾着对着手机屏幕噼里啪啦的输入,还没等知意开口,他头也不抬的问:“甜芋的热度,也是你们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