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话就在这里,这个名额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温有成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温若瑜,下着命令,拳头捏得紧紧的。
温弈钦扶着妹妹的肩头,手指轻拍安抚着人。
“欠她的是你,她爹救的是你不是若瑜。”
再一次被反驳,温有成脸色更沉。
“我是欠她的,我活着,你们兄妹得到庇护,你们照样欠她的。”
这逻辑,属实给温弈钦整无语了。此路不通,那就换个角度。
“若瑜说得没错!做你的儿女可真悲哀!
您就想着让若瑜让,您考虑过她吗?你想过她的辛苦与期待吗?”
温副司令斜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看也不看兄妹二人。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她不是有工作吗?让出来继续工作就好了!”
温弈钦气笑了,他眼中只有工作,只有养女,何时关注过他们兄妹。
“你知不知道,我中午才让她辞了职,安安心心等待入伍。”
再说,张青青没有工作吗?是她自己胆小,怕像别的教师那样被学生弄下乡改造,住牛棚。身边一有人出事了就辞了职。
听到这里,温有成心里犹豫,不过触及张青青探究的目光,便只能把所有情绪压下。
“辞了就下乡!”
养女身体不好都有这个觉悟,他温有成的闺女却为了一个入伍机会在这里大哭大闹,成何体统?
温弈钦失望地看着父亲,实在想不出他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温若瑜看着一旁笑得得意的张青青,掷地有声道:“我不会让。”
她从小跟着小姨,耳濡目染之下,对舞蹈产生浓厚的兴趣。
后来若瑾学了小提琴,两人更是约定好要一起考文工团,做文艺兵。
这个名额不仅是她的前途,更承载了她对若瑾的承诺与纪念。
“不让就给我滚出去!” 温司令指着大门,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情感。
温若瑜毫不犹豫转身上楼,去拿自己的东西。
一直看戏的张青青突然冒了出来,泫然欲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害得伯伯和妹妹吵架。伯伯,是我没本事,你不要让妹妹让我了!”
说完,她顿了顿,不舍地闭了闭眼,仿佛在告别什么。
“伯伯,您别气了,我知道你疼爱我,也知道没有爸爸在身边的日子有多难过,妹妹还小,不懂!我上楼劝劝她!”
她噔噔噔上楼,进了温若瑜的房间,一改柔弱的模样,笑得张扬。
“温若瑜,你辛辛苦苦考有什么用?只要我一句话,那个名额还不是我的?”
“滚出去!” 温若瑜下逐客令,这个房间,张青青没有资格踏足。
张青青不以为然,走到书桌边上翻了翻上面的书,而后又嫌弃地丢了回去。
“滚出去?这话不应该对你说吗?要知道,被喊滚出去的人可是你啊!”
说着,她兀自笑着,嫌弃地踢了踢面前的桌椅。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温若瑜行李不多,三两下就收拾完。
把行李跨在肩上,走到张青青身边,清冷的眸子闪过凌厉。
“你想什么?” 张青青下意识吞咽口水。
温若瑜逼近,“你说我能干什么?”
右手摸索着张青青丢弃的书本,照着她那张贱嘴扇了两下。
张青青吃了满嘴灰尘,温若瑜转换了目标,对着她踢了座椅的那只脚的小腿肚,就是用尽全力的两脚。
在张青青痛呼出声的时候,拿着若瑾的小提琴,出了门。
张青青忍住疼痛,紧随其后,见她就要下楼梯。心中恶念一起,而后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