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歌朝她看去就对上了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
她没有回答,只呆呆望着她。
而岑十鸢已经轻松将她抱起,她没有将她放到轮椅上,而是直接朝自己的跑车走去。
玉家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玉长泽赶忙上前挡住岑十鸢。
听她这语气应当与长歌是熟人。
他扫了岑十鸢一眼,见岑十鸢相貌如此出众,穿着不凡,猜想她身份肯定不一般,语气也客气了一些。
“这位小姐,你是歌儿的朋友吧,想必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我们是来带她回家的。”
岑十鸢停下脚步,声音清冷,眼神淡漠,“你没看见她不愿意吗?”
玉长泽扯唇笑笑,“长歌她精神有些不好,经常说一些胡话。”
玉长歌也回神了,她冷冷看向玉长泽,“我说了我很好,我不嫁人,要嫁你们自己嫁去。”
“你们既然这么怕我给你们丢脸,那我现在就与你们断绝关系,你们回去就可以发声明。”
玉长泽皱眉,眉宇间满是疲态,似有些无奈,“长歌你不要闹了好吗?”
“你若是不满意,我们再给你寻别的对象,你非要这么闹吗?”
那夫妇俩也上前来,语气中满是对玉长歌的‘疼爱’,“歌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玉父也说,“长歌,你跟我们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岑十鸢算是看清楚这一家子的嘴脸了,嘴里全是为你好,事实上却要推她入火坑。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明明犯罪的是那变态,一辈子忍受折磨的却是这些受害的姑娘。
人们为什么就不能对她们好一些?疼爱包容她们一些,看看就连这些血脉的亲人亦是如此。
他们有的不是对这个女儿该有的疼惜,而是为她的遭遇感到丢脸。
他们想要她嫁得远远的,想要她消失在大众的视野,至于她的想法,她的苦楚,他们根本不在意。
岑十鸢不愿与他们多说一个字,恶心。
她抱着玉长歌往跑车走去,玉长泽他们还想拦,岑十鸢眼神狠厉,“再拦,我不保证不打人。”
玉长泽他们被她的眼神吓住了,还真的没上前。
岑十鸢将玉长歌轻轻放到副驾坐好,摸摸她的头,“等我一下。”
玉长歌看着这个明显比她还小的小姑娘这般动作,也不由得红了脸。
她轻轻“嗯”了一声。
玉长歌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岑十鸢,从她出现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是来帮她的。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用意,尽管她们从来不认识。
玉长歌不禁感慨,鼻子有些发酸,从救回来到现在,她从来没有此刻一般想要大声哭出来。
但她忍住了,眼神看向玉家三人,她脸上露出嘲讽的一笑。
看看,一个陌生人尚且能对她伸出援手,而她的血脉至亲们在干什么?
也罢,她与他们终究是陌路,玉长歌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们。
岑十鸢折回去将轮椅带上,开车扬长而去。
玉家三人脸色难看,玉父看向玉长泽问:“那姑娘是谁,长歌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玉长泽面色也很难看,现在他公司的员工都在议论玉长歌的事情。
他只是想让她有个好的归宿,让这件事情赶快平息下去,她怎么就不懂他这个哥哥的良苦用心呢?
玉家三人独自生了一会儿的闷气,这才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