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头发颜色挺好看的。”
时奚承认自己有点白毛控。
但他不认为这是个什么值得提出的问题,有白毛控怎么啦?多看了两眼而已,怎么就是理想型了。
许则令看着他的反应微微一哂,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朴实无华的理由。
不过也好,只要不是理想型就好,他敛眸,提起的心轻轻放下,温声道:“染发对发质不好,小奚你要染吗?”
“当然不。”时奚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只喜欢别人的白发。”
自己染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许意朝忽而将视线从车窗上移开,似是扫过时奚一眼。
时奚似有所感,抬眸一看,却见男生已然平静地垂下了视线。
那张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狭长眉梢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峻。
时奚撇嘴,想到许意朝刚刚莫名其妙抢自己手机就来气。
他恹恹着低头,就这么气了一路,终于,车停了下来。
时奚推开车门,没有跟两兄弟打招呼,背影极快地消失在二人眼中。
没心没肺的。
许则令抬手取下眼镜,伸手按了按眉心,轻叹。
生日宴上他喝了不少酒,堪比平时生意应酬了。
他自己的生日宴会都不曾喝过这么多。
许则令闭着眼,待到脑子清醒片刻方才扭头,眼眉疏离,淡淡地看着许意朝。
“我们家在国外也有企业。”他的嗓音倒是一如既往温吞,丝毫没有那晚失控时的不体面,“近些年也算是发展起来了,爸准备从我们当中挑一个外派出去三五年,收回放出去的权力,这事你知道吗?”
许意朝停顿半晌,抬眸,森黑的眼睛目无波澜地注视着他。
虽然只字不语,但这反应已经告诉了许则令答案。
看来他还不知道。
许则令不出所料地收回视线,窗外光景瞬息间划过他的眼瞳,嗓音低低,“他会派你出去。”
许家在国外的企业一直是交由专人打理,这种模式有好有坏,好在利益最终都归属许家,坏在内部人员各有心思,贪来贪去送上来的财报有水分。
想应付这些“老人”,重整公司安排亲信,至少得花两三年时间。
不过与之相反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
如果不是在国内有牵挂,那么只要是一个正常想往上爬的年轻人,都不可能会将机会拱手相让。
然而许则令知道,这个在他人眼中极好的机会,却是他和许意朝避之不及的。
只是因为他们都有同一个牵挂。
许意朝漠然的嗓音果然传来,“我不会去。”
许则令低垂着眼,轻轻擦拭着眼镜镜片,“爸不会找别人,只会从我们当中挑一个。”
“那就只能争了。”
许则令重新戴上眼镜,镜片折射出的淡光倒映在他眼底。
他看着许意朝,又收回视线,没再聊这件事,温声让司机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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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奚还得上两周的课才放寒假。
生日宴次日他就返校上课了,许是假期即将到来,他不是很在状态,听课的时候喜欢撑着脸玩自己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