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玉一整晚都在想林墨到底做了什么,让傅臣渊这么生气。
次日一早,五点不到,秦海就来敲她的门。
傅臣渊已经起来训练了。
秦海还是木着的一张脸,但这次面上带着尴尬,“傅先生还没消气,我…不敢一个人待在他身边。”
当初傅臣渊在公司选他当助理兼保镖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还要处理老板的坏脾气。他敢抓蛇,但不敢靠近生气的傅臣渊,也只有翡玉敢上前。
今天傅臣渊做康复训练做了一上午,中途连休息都没有。
翡玉建议暂停十分钟,他冷着脸没采纳。
明显是心急了。
到最后,他的动作明显越来越烦躁,一个失手,他没抓住杆子,眼见就要直直摔倒在地,偏偏秦海刚去卫生间了,下意识地,翡玉上前当了他的人肉垫子。
一米八九的大高个整个摔在她身上,疼得她双眼发黑。
“您没事吧?有哪里疼吗?”
她被压着,没法起身查看,只得先问他。
傅臣渊倒没觉得哪疼,只感觉自己坠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棉花还有清新的香味,让他上半身本就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的火,瞬间消了一半。
他轻喘着气,放松身体,让自己陷入绵软里。
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着。
傅臣渊一直没动,在她耳边的呼吸声从重到轻。
翡玉轻出声:“傅先生?”
傅臣渊没回她,他现在不想说话。
翡玉的身材很好,他这个姿势,几乎就能感到她身体的曲线。
呼吸之间,更能体会到身下人的香软。
一些红红白白的画面涌入脑中,他有了反应。
他的能力当然没问题。
他生气,只是他意识到,从严放到林墨,包括外面的人,就是那么想他的。
而训练的效果微乎其微,痊愈的日子遥遥无期。
男人一句话都没说,翡玉以为他正沮丧挫败着。
但腿这事就像医生说的,急不得。
她抬手,拍拍傅臣渊的肩膀安慰,“等秦海他回来就不会这样了,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和林墨说的话一样。
一瞬间,她的话像是泼了盆冷水。
她也把他当作是需要别人搀扶才不会摔倒的废物,可笑的是,现在的事实正是如此。
傅臣渊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在可怜我?”
“什么?”
翡玉不懂他的脑回路,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反应过来,她摇头。
但他似乎没信,冷着脸,用上半身的力量从她身上挪开。
刚好秦海回来,将他扶起,翡玉上前想搭把手,却被他甩开。
翡玉错愕地顿在原地。
傅臣渊看都没看她,只冷冷地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翡玉茫然地从傅臣渊家搬了出去,好在她之前就拿到了黎书雯的家门钥匙,不至于要拖着行李箱急匆匆找房子。
她按照约定,去赵俞文的俱乐部那兼职。
翡玉一边牵着马去吃草,一边继续想折磨了她两天的问题,傅臣渊为什么突然赶她走?
是她不该上前去当人肉垫子吗?那句安慰的话说错了?亦或是他将对林墨的火发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