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的点了几个菜，然后抬头看慕程远。

“慕阿姨身体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慕程远一只手搭在慕瓷身后的座椅靠背，嗓音散漫的很，“这三年，她其实也挺后悔，当时不应该那么对你，她就是太偏激了。”

慕瓷笑了下，“都过去了。”

她不想提过去，脸上也是假装的笑容。

慕程远看的刺眼，他心不在焉道，“阿瓷，你是怎么招惹上霍行涧的？”

一句话，让慕瓷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也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招惹上的霍行涧。

在没有面试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说句难听点的话，她们两个的生活圈子根本就没有重合的地方，他去的是高档餐厅，而她吃的是路边餐馆。

服务员这个时候上了菜，慕瓷微笑道，“我饿了。”

她低头吃饭。

慕程远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她吃，时不时帮她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姜澜跟霍行涧从包厢出来，看到慕瓷和慕程远的背影，明显怔了下。

“那是慕秘书吗？”

霍行涧顺着姜澜的目光看去，眼眸骤深。

慕瓷坐在卡座里，低头吃饭，平日里见到他紧张害怕的脸蛋上，此时此刻满是笑容。

慕程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桌上的果汁递给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姜澜察觉到了霍行涧浑身上下浮现出来的冷气，她随口道，“霍阿姨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楼下了，我们该回去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转身进了电梯。

慕瓷吃完饭后，似乎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再待下去，霍行涧肯定会察觉到什么。

“程远哥，”她忙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她起身，动作有些匆忙。

慕程远自然的抢走她手里的包，拎在自己手里，笑的宠溺，“都毕业了，又不用上学，怎么还是咋咋呼呼呼的。”

意识到自己的举措有些明显，于是慕瓷也放缓了动作。

到了楼下，慕程远提出开车送她。

慕瓷瞬间皱眉，“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慕程远无奈，“那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慕瓷连忙摆手，“我打车回去就行了，你还是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刚好一辆车在慕瓷面前停下，她弯腰上车。

“程远哥，再见！”

隔着车窗，她冲慕程远摆手，慕程远看着车窗里女孩的笑脸，有些恍惚。

他轻轻摇头，仿佛这会儿才醒酒，刚才的短暂温馨只是一场梦。

他微微晃了下脚步，弯腰在旁边的长椅坐下。

手机响起，他睨了一眼后接通，慕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我就提一句让你相亲，你就能连着一周不回来，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妈我？”

慕程远扯了扯衬衫领口，嗤，“妈，我是您亲儿子吗？”

“你说什么胡话！”

慕夫人的声音带着不满，之后说了什么，慕程远完全没听进去。

他挂断电话，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他忽然很后悔。

如果不是那晚，他趁着他的阿瓷睡着的时候偷亲了她，被慕夫人看到。

或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

慕瓷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还没黑。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换好鞋后走到客厅，整个别墅一片安静，只有零散几个佣人在打扫。

她下意识道，“那个……霍先生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