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师哥微微颤颤的走了出来。
“师哥,寺外有两位女施主,想要求师兄的平安符,虽然我和观明已经拒绝了她们,但是二位坚持要与师哥见一面,到现在还跪在外面不能离去。”
看着师弟担忧的眼神,法空大师怎么能不明白他心中的担忧。
“法空,生死有命,如果你担心我的身体大可不必,寿数本就天定,难道我们就因为快要到了寿数就不渡众生?”
“可,师哥,我是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报国寺还需要你,我真的不行。”
“空观,当年师傅也很看好你,但是因为你从小习惯了依赖我,所以什么事情都习惯听我的,没有我你总觉得不安心,但是这么长时间,报国寺在你手中香火依旧旺盛,你还有什么担忧呢?”
“那都是因为师哥仍旧在世。”
“空观,不要让我成为你的执念,否则就是我的罪过了。”
空观扶着法空,两个人小时候经常调皮,晚功之后趁着师傅和师兄弟睡着了以后,两个人爬到树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想来这么多年,师兄弟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看过月亮了。
“空观,你看今晚的月色可有什么不同?”
“师哥,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并无任何变化。”
“是呀,空观,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你师兄还是那个师兄,不论月亮能不能看到,你都知道月亮还在,所以我是否在你身边,我都在你心里。”
虽然空观心中还有很多不舍,但是他已经知道师兄的决定了。
“好,那我明日将两位女施主引进后院,是否要给平安符,还请师哥听了她的话再做决定。”
师哥一辈子都在兢兢业业渡众生,众生心中苦,唯有佛祖能渡众生。
所以师哥从来没有怠惰,自己也不想在师哥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自己已经制止了,但仍旧让师哥知道了,那自己只能顺应天命,也许这就是佛祖的旨意。
“何必明日呢,就现在吧,两个孩子,在这山林里不说这晚上的山风,就这空旷的山林她们也会害怕。”
“可是,师哥,报国寺晚上从没有女香客,这不符合规矩。”
听到师弟的话,法空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师弟的脑壳,就像儿时一样。
“你这个迂腐的家伙,我看呀,你不应该出家为僧,你应该去官场上,或者是做学问,出家人讲求普度众生,你必须心怀众生,才能心怀怜悯,这谁给你教出一身迂腐劲儿?”
被师哥敲了脑壳,空观也不恼怒,反而是嘿嘿笑出来,两个人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每次自己闯祸了,都是师兄帮自己求情,然后在轻轻敲着自己的脑壳,让自己长点教训,下次不能犯错了。
“去吧,空观,我在后院禅房等着她们,也许这就是佛祖的旨意,让我在寿命最后的时候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