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医生,可能需要你来一趟医院,越快越好。”
“喂?莉斯塔,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今晚那位患者症状复发了?”
“不……不是。弗莱迪医生,是你的女友苏尔,她快不行了。”
怎么可能?!
弗莱迪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掉了,她不是好端端地在家里等着自己一起过生日吗?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等弗莱迪赶到医院时,苏尔已经被送入抢救室了。早已看过无数次亮起的抢救灯,成了苏尔唯一的生命线。
身为主刀医生,弗莱迪设想过自己也有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候的一天,但绝不是在这种无比突然的情形下。
然而,最糟糕的结局还是来了。
等急救灯熄灭,抢救室的房门再度开启时,他只看到了同事们一张张无奈叹息的脸。
“抱歉,弗莱迪医生,我们尽力了。”
他发疯一般冲进室内,甚至不顾周围同事的阻拦,
终于,他看到了戴着呼吸面罩的女友苏尔。血迹打湿了她的衣物,甚至连面部都因血染而模糊不清。
患者的这般惨状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基本都只会有一个原因:车祸。
一旁的心电图上显示的横线,单调的警报声打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同事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太可惜了,明明送来时还有微弱呼吸的。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或许还能抢救成功。”
“那个肇事逃逸的凶手真是该死!我随救护车去过现场,那里是条漆黑的巷子,没有路灯,甚至连监控都没有!”
“唉,就是啊!她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蛋糕,也被一同碾烂了。弗莱迪医生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碰上这种噩耗呢?”
“都小点声吧,快去安慰一下弗莱迪医生,他今天受到已经的打击已经够大了。”
然而,弗莱迪已经听不下去了。
车祸?漆黑小巷?没有监控?
将这些残缺的线索联系起来,弗莱迪才终于意识到:他今晚做了件足以悔痛终生的事。
如果……当初他选择下车查看,或许今晚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
痛苦的过往回忆历历在目,弗莱迪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痛苦与狂热平息下来。
那件事后,他就辞去了工作,转头开始研究一些禁忌的邪术,妄图将苏尔复活。
说来也讽刺,他原本是最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却主动接触自己曾最反感的的巫邪之术。
为了保存她的灵魂,弗莱迪甚至还偷偷跑去墓园,趁着灵魂尚未完全消逝前,挖开了苏尔的棺材……
直到他遇到了主教科塞勒斯,多年的追寻才终于有了明确的答案。在科塞勒斯的资助下,他不缺资金,不缺知识,甚至连实验素材都不缺……
而当他命令实验体杀死科塞勒斯的时候,一种得以解脱的快感,一种逾越底线与禁忌的自由,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曾经的主刀医生彻底变成了这副毫无底线的可怖模样,但弗莱迪并不在乎这些。
世间已再无一物能够限制他。伦理道德?生老病死?在死而复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人类,是何等的渺茫而脆弱,但从现在开始,不再是了。”
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亦或是一个疯子的自言自语,弗莱迪开始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脸上的皮肤。
开始先是斑驳血迹,浸湿了他胸前的白色大褂,甚至将它完全染红。随后则是破碎的血肉,场面一度骇人异常。
但他的眼中只有狂热,或许是情绪的过度激动,让他暂时忽略了痛楚,心中只有兴奋。
哪怕他胸前的皮肤已经皮开肉绽也丝毫不在乎,甚至,连嶙峋的肋骨都已经隐约可见。
“等着我,苏尔,我必将与你重逢!”
弗莱迪开始胡言乱语,女友的姓名在他口中多次吐露,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尸体的融合实验已经趋于完美,如果是新鲜的尸体,效果还会好上许多。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
那么现在,只需找到一具最完美的躯壳即可。虽然还有点小问题,但并无大碍!”
狰狞的笑意在弗莱迪的脸上暴露无疑,对于这具完美的躯壳,他心中已有人选。
当一个科学家彻底失去了人性,那将是这个世界的灾难。如此看来,这话真是一点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