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雁霜哪里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烧傻了呢。
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看重的人了,说什么也不想他出什么事。
“辛一诚,辛一诚?你还好吗?”钟雁霜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又将手心贴在辛一诚的脑门上。
“好像没那么烫啊?”钟雁霜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好像我还要烫一些。”
她不敢确定,伸出手还想再摸一下确认清楚。
辛一诚忙抓住钟雁霜在空中的手腕,语气有些无奈:“我真没事。”
再摸下去,他脸上的温度只会越来越高。
见状,钟雁霜只好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行吧,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瞎强撑。”
辛一诚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比他对战七八个刺客还要让人心力交瘁。
两人走到晚上去过的长椅时,发现公园里边的长椅都睡满了人,只有大路边的一张长椅还空着,要是再晚一些,怕是只能席地而坐了。
钟雁霜想都没想,眼尖地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抱着一方薄薄的棉被,担心连最后一张椅子都没得坐,瞬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上面。
稳稳坐在上面之后,她才感觉到脚腕处传来的刺痛感,疼得她抱着膝盖龇牙咧嘴地捂脚腕。
辛一诚快步上前,想起医生方才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脚踝,说只是很轻的扭伤而已,只要回家用热毛巾敷一下就能好转,他这才放缓了速度,慢慢地踱到钟雁霜身后。
“你站后边做什么?这里不是有空位么。”钟雁霜瞥他一眼,拍了拍身旁的长椅,“难不成你还想站一整夜。”
辛一诚这才沉默地坐在她身旁,只是他刻意与钟雁霜保持了一点距离,堪堪只坐了半边屁股。
“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钟雁霜语气有些不忿,但说完这句话后,莫名觉得她自己像极了强取豪夺的街边恶霸,而辛一诚则是那个柔弱的可怜女子。
钟雁霜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我的意思是,别管什么男女大防了,这地方似乎对男女之间的交往还挺开放的。”
方才一路上,看到好几对情侣,他们手挽着手,互相搂搂抱抱,这要是放在北狄,是万不敢想的。
现如今两人只是坐在一张凳子上而已,算不得什么。
而辛一诚却想到在出租屋看到的那一幕,还有那个男人色眯眯看向钟雁霜的眼神,眸色沉了下来。
他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开放,但谁要是想把念头放在钟雁霜身上,他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断子绝孙的滋味!
钟雁霜脑袋发沉,这会儿坐下来之后,全身更是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她搂紧了身上披着的辛一诚的外衣,曲着身子蹲坐长椅上,声音有些发虚:“其实我还挺高兴的。”
不用再到那个牢笼里待着,若是能够一辈子都别回去该有多好。
辛一诚自然知道钟雁霜话中的意思,他不说话,尽职地当着倾听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