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到余紫熏面前挡住她和福禄海的对视,萧广平目露警告的看了余紫熏一眼之后,才转身对福禄海道:
“公公别跟她一般见识。女人嘛、心细如发,心胸不够开阔,素来是容易淤堵。”
‘心胸不够开阔?素来容易淤堵?他这哪是说我心细如发?!这厮分明是骂我心眼儿小、喜欢无事生非!!
要不是为了你那点臭面子,要不是为着左相的身份,你以为老娘稀得大搭理一个阉人!?’
余紫熏想着、下意识就想给萧广平的后腰来上一拳,不过好在、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是、我,心胸狭隘。”余紫熏带着一个用力又刻意地微笑,从萧广平的背后走了出来。
‘不比您异想天开。’余紫熏在心里吼着,却是没有胆子真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对着萧广平俯身行了一礼,余紫熏说着“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敢妨碍左相大人”,然后扭头便走。
一众丫鬟见夫人走了,犹豫了一阵,最终都跟了上去。
刚刚还站满下人的大厅、不过短短一会儿,便只剩下了萧广平、福禄海、以及几个跟着福禄海来的小太监 。
萧广平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因为余紫熏的突然告退而生气,可是有着多年阅人经验的福禄海、却看出了他掩藏起来的愤怒。
“哎呀呀,是咱家嘴笨、将惹尊夫人惹恼了。”福禄海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只当是给萧广平道歉了。
“刚才耽搁了许多功夫,陛下想必等急了。左相大人 ......随咱家进宫?”
............
晧京城内皆有石板铺路,马车一路疾驰、倒也不甚颠簸。
估摸着时间、打开木质车窗,从缝隙向外望去,果然已经到了皇宫附近。
萧广平理了理衣襟,做好了下车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马车仅是停了一小会儿,便继续行驶着。
再度透过缝隙向外望去,这一次、分明已经入了宫门。
不似之前在皇宫外的狂奔,进宫之后,马车便只是徐徐而行。
凡入宫之人,必下车步行;若行动不便,也只有在皇帝的恩典之下,才能乘轿。
被皇帝许可乘车入宫之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得到了这种许可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萧广平依稀记得,上一次乘车入宫之人,还是承明帝时期、一个被五马分尸的亲王。
心头猛然大骇、萧广平只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凉意、霎时间从脚底窜至了头顶。
—————分割线—————
之所以会将正文搁置,写回元昭五年,是为了丰富角色和大栎朝堂,引进一些重要人物。
不过其中最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使得宥昀这一角色更加鲜活、让大家可以从多个角度去了解他。
也许大家现在看这段插叙、会觉得有些冗长;但是对于剧情的走向,人物的复杂、真实程度,以及呈现出大栎朝中交错的各方势力来说,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人性很复杂,政治斗争由人性而生,故而更为繁复。
想要呈现出有关人性的画卷,就必须将每个人物都当做活人去对待。
现实生活中的任何人都是立体的、拥有许多面的,所以我笔下的人物、也必须是多面且立体的。
(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角色,他也不能是单薄的、虚假的——这是我对这本书一个最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