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杨宇,有些不舍的笑道:
“你看中这里了?”
杨宇回道:
“这蛮王府,后边与山脉接壤,可以开设一个木工坊和木头仓库,这造纸坊在中部位置,可以在造纸坊后边加个家具坊,制作家具的木头碎屑,也可以拿来制作纸张!”
杨宇指了指纸坊对面:
“那里可以做一个定书坊,再下来一个位置做印刷坊,这就可以很快制作书籍和纸张了!”
陈勇点了点头,让随身的文官记录下来!
杨宇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表哥这些工坊工匠,只收军人家眷和因为打仗手脚残缺的老兵,一来可以让军人安心去打仗,二来也能让士兵敢打敢拼,死了家眷可以来官营的工坊挣钱去贴家用,残了也有地方吃饭挣钱,可以安军心,也可以造就不怕死的军队!”
陈勇大感有理:
“记上!”
杨宇说道:
“关于学院,我还有些看法,我们不应该只是办军学院,还早办民学院,比如村镇的启蒙学、乡学、县学等!”
陈勇苦笑:
“表弟啊,不是我不想啊,是一整个州,一个县城也没两个先生啊!有的甚至一个都没有!”
杨宇想了想,说道:
“教师还不简单,我们岭南除了进京科举,不是还有南选一路吗,不如在学生中设置一个考分机制,占推荐的二分之一分,也就是十分的推荐中,五分是学识与诗经,五分是对地方学府的贡献分!凡是愿意下乡教书的,咱们都可以让他们进入这等选拔机制,并且职位有优先录用权!”
陈勇一听,又一次仰天大笑:
“不错啊!要不怎么说读书人鬼主意多呢!咱们这血脉绝对是亲的,你跟咱家老三半斤八两,都是一件事儿能出三个主意的主!哎呀老三让我把你截胡算是对了!”
杨宇怎么越听这话,好像越不对劲:
“表哥啊,陈龙表哥整天都怎么在你面前编排我呢!我不就是在容州城官学的一年里,经常上城门楼跟他偷偷喝酒嘛,整得比我父亲还要了解我似的!”
陈勇摇了摇头说道:
“那不能,比较了解你的,是我父亲,他这人唯一值得称赞的也就是护犊子,心黑着呢!”
杨宇不明所以:
“有你这么说自家老头子的嘛!”
陈勇调侃起来自己的老子:
“你还别不信,咱就看看攻打宁氏这一战吧,你看出什么来了!好处全让我们陈家占了!我领横州刺史,三弟领白州刺史,哈哈哈,他还领了个容州都尉!”
然后继续小声嘀咕:
“假装调走了李飞,然后承诺给王礼亲卫进入府兵,要不然还是那个光杆司令!那还是看在你小子进入军营过得还不错给的好处,不然王礼那帮亲卫,现在能顺利进入容州的府兵才有鬼!照样是个光杆司令!”
杨宇被陈勇这么一点拨,不由脊背发凉,这么看,自己这个舅舅是把整个岭南研究得透透的,宁氏认栽还赔偿了李飞一个重要的州地,陈氏攻打下来的城池,也会默认成为目前的新势力,如今一看整个岭南果然是相安无事之局面!
他也许在攻打宁氏其他基地的时候,就知道,安南道这帮胶州雒越小酋长,在宁氏自隋朝以来不停打压下,肯定心有不满不会出兵援助了!
又利用了李飞与宁氏当今掌权者的恩怨让李飞攻打南晋州,调和了两边关系,从而还保证了宁氏的大部分主力能退守钦州,这算计堪称天花板,不知道在京中被后世称为老阴碧的长孙无忌,与自家舅舅相比如何!
陈勇斜着眼睛,在杨宇恍然大悟的神情中,台了一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