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梨花带雨看的人于心不忍。
谁都知道,她要是就这么给这李二爷带走,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
啪!
重重一巴掌抽在老鸨脸上,李庶敏的那张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上,已经完全只剩下了阴郁和狠毒。
“滚远点!你个老东西!”
“让她继续跳,今天我就要看她能躲到几时。”
“要么···她被我砸死在这台上,要么我就烧了你们的船,让你们一起跳江。”李庶敏阴狠说道。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挑事。
下个月他合伙与人开的画舫就要下江了,浚水、湘水之上八条知名的大画舫之中,就只有玉香画舫没有压场子的花魁,渐有几分颓势,并不得那幕后之人的看重。
今天他将这玉香画舫的生意给搅黄了,它日新船下水,再诚意的奉上三成孝敬,此事便化于无。
这世上,哪里来那么许多无来由的爱憎?
不过此事知者不多,这老鸨依旧还以为是台上名叫阮小青的姑娘不配合,这才引来这般祸事。
怎想到这豺狼之心,正是要用那花一般的少女性命做保,为其生意开山劈路。
“二爷!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老鸨被打了一嘴巴,却只抱着李庶敏的大腿讨饶。
给个姑娘这胥吏家的嚣狂公子糟蹋,只是小事。
但要是真把人放在舞台上,硬生生的砸死,那就是大事了。
往后这画舫怕是要被传成鬼船,谁还敢再登门找乐子?
七年前,最是显赫不过的千叶生辉楼是如何倒的?还不是一代名伶自楼上一跃而下,自此传闻夜间有歌声回荡,享誉数十年的千叶生辉楼,就此凋敝,再也无人问津。
大家出来找乐子,目的就是图个快活心安。
这都保证不了,谁还敢来?谁还会来?
哪怕是背地里再腌臜下作,明面上也要把那喧嚣热闹、解愁忘忧的氛围给搞起来。
哐哐哐!
三口木箱被抬了上来,箱子打开。
两箱白的,一箱黄的。
交辉相印,引的人群不由的瞠目结舌。
其实这三箱金银并不算太多,两口白银箱子是一千两一装。
而黄金箱子要小些,是五百两一箱。
总共也才两千五百两,当然黄金价高。
大乾朝内官方比例给的是一两黄金可以换算大约二十五两白银,不过这个价格几乎无人会换,所以真实的市场价,该是一两黄金换三十两白银左右。
五百两黄金,即是一万五千两白银。
“用一万八千两砸穿一艘日进斗金的画舫,这到底是小气,还是大方?”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说话的是李浪身边的吕奇。
老鸨没看清势头,他倒是看的明白。
他吕公子最是急公好义,这路不平他当然要出来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