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纽扣啪的一声落在车内。
“妹夫,你别……”
那只手带着灼人的温度停在她胸口,情欲在他眸中燃的正欢,他却因这声称呼及时撤离。
“你,叫我什么?”
“她都告诉我了。”梁珞宁艰难的坐起身,拢了拢领口,“年少有为的掌权人,即将成为她的未婚夫。”
“那你还……”
她学会了抢答:“是陆总先招惹的我~更何况,你并未拒绝。”
男人望向别处,转移了话题,脚尖却在那份协议上碾磨—
“听妍妍说,你还没工作?”
“是,无业游民。”
“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给你提供一份工作。每月工资直接用来抵消债务,怎么样?”
别人递来这种橄榄枝,梁珞宁都会思忖再三下决定,更别提眼前这位了。
她没有立刻应下:“具体工作内容呢?”
“根据你的特长来定,集团有的是岗位。”
“绘画。”她诚恳回答,隐约抱有期待,“有适合我的工作么?”
男人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欲言又止。
“有倒是有……但是,你的资历不足,只能从底层员工做起。”
梁珞宁立刻收敛神色,端正坐好:“陆总不是在开玩笑?确定是在每日一善?”
“你觉得呢?”
“那我可当真了。”她歪着脑袋打量他,生怕其中又掺杂了揶揄人的诡计,“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去哪里?做什么?这是我的名片,陆总随时可以联系我。”
她塞过去一张手绘的卡片。
独自在破楼里想象未来时,她曾经不止一次练习过。
恭敬的,谦卑的,脸上要维持多少度笑意,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只不过,目标从慧眼识英才的大老板,变成了眼前这位让她屡次吃瘪的男人。
“你画的?”
他接过去,目光触及到角落里那片小雏菊时,声音也变得温和。
“嗯。”她看了眼锁屏,“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我。”
看吧,她总有本事朝着温情泼冷水。不久之前还在同他拥吻,现在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没有挽留,只是把这张名片丢向身旁:“不送。”
脸颊蓦地接触到软绵之物,红唇映上一记吻,算作感谢。
“多谢你啊!妹夫。”
说出口的话,还是戳中他的痛点。
然而,车门合上的飞快,小狐狸也逃离的无影无踪,他不知道该找谁去发脾气。
司机在这时候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尧哥,下回要不换别人替你开车吧?”
“愿赌服输,做我一个月司机,这是你亲口答应的。”
“尧哥,真不是诚信问题!”男人转过身,挤眉弄眼,“我也不知道,你玩的这么大!人家姐妹俩,你都想要啊?”
陆昭尧这才懒懒抬眸:“姐姐倒是挺有意思,值得发掘。妹妹嘛,还是算了。”
“什么意思?!你都要跟那谁订婚了,不是还要举办什么宴会吗?什么叫还是算了?你不喜欢她啊?那你干嘛要娶她?有什么苦衷?还是说叔叔阿姨那边又给你上强度了?”
连珠炮式的发问,是好友秦朗聊天时的招牌。
刚经历完过山车般的折腾,他已经有了倦色。
“回吧,我困了。”
秦朗识相的闭嘴,透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嘟嘟囔囔:“感情淡了,有小秘密了,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