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目不斜视的路过琥珀,充耳不闻琥珀的求助,径直来到叶南嫣跟前,行了个跪拜大礼:“老奴陈春枝拜见王妃。”
叶南嫣没喊她起来,故意晾着她,神色从容的打量着这位靖王的乳母。
她可不信她这么老实,老实之人怎会养出嚣张跋扈的女儿。
直到最后五板打完,琥珀再度晕厥。
叶南嫣这才不冷不热的道:“陈嬷嬷,起来吧。”
“谢王妃。”陈嬷嬷恭敬起身,又福了一福,“琥珀这丫头从小伺候在王爷身边,被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好在有王妃教导她规矩,想必王爷醒来会倍感欣慰。”
她语气充满感激,话里话外又在表达靖王和琥珀关系亲密。
叶南嫣莞尔一笑,顺势责怪道:“陈嬷嬷不必客气,你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应该最重规矩,不能王爷纵着,你也纵着,若是府邸来了客人,岂不是叫人看笑话?”
陈嬷嬷脸色沉了沉,迅速恢复成恭敬,“是,王妃教训的是。”
缓了缓,却不见叶南嫣有下文,陈嬷嬷担忧女儿的伤势,便主动递上台阶,“王妃,是否要将府中奴仆喊来认认。”
叶南嫣明白她的意思,目光落在琥珀身上,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让人来我院中见见,正好让他们看看不守规矩的下场。”
既是要立威岂能半途而废。
陈嬷嬷瞬间脸色大变,眉间厉色一闪而过,宽大的袖袍遮住了攥紧的拳头,她咬牙道:“是。”
偌大的王府除了奴仆,还有不少侍卫,加起来约有一两千人。
陈嬷嬷嘲讽的看着惊讶的叶南嫣,低声提醒,“王妃,府中侍卫奴仆都已来齐,您看该怎么安排?”
正院虽宽敞,却容不下两千人,若叫人回去,或者换个地方,岂不是叫人看笑话。
哼,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看你今日在王府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往后还如何嚣张。
陈嬷嬷沾沾自喜,却不忘表现,故作懊恼的拍了下手,急道:“王妃对不起,老奴忘了,您不知府上人多,这可如何是好。”
叶南嫣轻轻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多大点事,瞧把嬷嬷急的,人多怕什么,只要他们认识本妃,不再闹出今日的笑话来即可。”
人多就分批来见,她有的是时间,反正受伤的不是她,被当成典型案例的不是她。
该着急的人也不是她。
叶南嫣非常有耐心,见一批人便将琥珀拉出来批一顿。
等见完所有侍卫奴仆,已是两个时辰后,陈嬷嬷再也装不下去,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向叶南嫣提出告辞后,便抬着琥珀匆匆离去。
府医开了药,琥珀却一直不见醒,半夜又发起了高烧,天色将将亮,她才退了烧悠悠转醒,便拉着陈嬷嬷激动怒吼。
“娘,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陈嬷嬷心疼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好好,娘帮你报仇,娘会让她亲自向你道歉。”
跟她讲规矩,呵,那就好好讲规矩。
母女二人的算计,叶南嫣并不知晓。
此时她已坐上马车准备回门。
车辆刚行驶没多远,陡然停住,叶南嫣正疑惑间,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