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昧了良心,朝着纨绔跪下磕头赔礼,柳芸娘不愿意做,何况他风流才子程德青,这事估计也只能先拖着,等那侯府世子来解救。
已经冬日了,夜里祠堂寒凉,老太爷也没发话让程德青回来,想必今夜是要跪一夜了,柳芸娘让二顺子带了厚垫子还有大毛披风,偷偷给程德青送过去。
程德青正跪得两腿发麻,就听见二顺子小声叫他,他扫了一眼,见看管的婆子也不吱声,便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问道,“何事?”
二顺子舔着脸笑道,“二爷,夫人让我给您送点衣服,夜里凉了,别是冻病了。”
说着,就把披风披到二爷的肩上,程德青按照二顺子的手,笑道,“夫人,怎么不亲自送过来?”
“夫人她担心的不行,不过她说了夜闯祠堂不合规矩,就让小的来了。”
二顺子偷偷撇了嘴,都关祠堂了,还有心思搁这调笑,漫漫长夜,怎么受得了!
程德青想到柳芸娘会如何担心的不行,竟笑了起来,也不穿衣服了,径自出了祠堂,回檀香院了。
二顺子。。。
合着他担心得不行,忙里慌张的左右打听,急急的又禀告夫人,这二爷竟是不用关一夜的,不过总归是好事啊。
檀香院里,柳芸娘宽衣解带已经躺下来,程德青草草洗漱回了内室,掀开帘帐,就见她睡得迷糊,侧着身子,被子里里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小腿,程德青脱了衣服就压了上去。
柳芸娘翻来覆去刚刚入睡,便被程德青压得醒过来,两手被举到头顶,小嘴也被咬住,她睁开眼就见程德青闭着眼睛沉醉的亲着自己,柳芸娘左摇右晃,终于空出嘴说出话来,“相公,你干嘛呀~”
程德青也睁开眼,见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也笑了,“我干什么你不知道?”说着狠狠揉了几下。
柳芸娘“哎呀,哎呀~”娇呼几声,终于使劲挣脱了手,抱着程德青的头,疑道,"不是说要跪一夜的祠堂?你这半夜跑回来,打算明日大清早再回去?”
程德青喘口粗气,从她身上翻下来,搂着柳芸娘滑腻的肌肤摩挲,“不用”,又见她担忧的看着他,安抚道,"这些日子,我听章修林还有刘晏说过这董如赞,其为人甚是跋扈傲慢,还睚眦必报,我就是把林姑娘送与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何况,我听章修林道,州府好像出了点事,他来钱塘有事要做,应也不会做的太绝。”
柳芸娘听了,反而心更是提起来,总有点怕,可也没有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程德青见她还蹙着眉头,宽慰道,“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他能只手遮天不成!”
柳芸娘看他单蠢的白痴样,也笑了,哎,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哥,缺少社会的毒打啊!
程德青见她嫣然一笑,勾出两个小梨涡,身下一紧,便翻身又压上去,柳芸娘没空担忧了,一会就丢兵弃甲,举手投降了。
次日,听涛院里,大爷听着小厮的汇报,气的一巴掌推倒了茶几,他去嫖妓赌钱,被老太爷打了一顿差点没命了,这程德青就轻飘飘的跪了一会祠堂,夜里竟然就回去睡女人被窝了!
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偏心!
果然不是一个娘生的,老头子都偏爱小老婆,偏爱小老婆生的!
大爷越想越来气,丫头正在他的烂屁股上涂药水,大爷“呲”的一声叫出来,“你要疼死老子是不是?!粗手粗脚的!滚!”
丫头被大爷一骂,吓得跪在地上直求饶,听说让她滚下去,忙不迭逃命一般的奔出去了。
大夫人端了一盏凉茶过来,眉间带愁,轻声细语道,“大爷,别动气,喝杯凉茶,降降火气,免得生了棒疮。”
大爷一巴掌掀翻茶盏,骂道,“滚,看你这丧门星的样子,我是要死了不成,你这给我哭丧脸,去,给我招个小戏子过来,我躺着也是无趣,听听戏还能解解闷。”
老太爷在家,大夫人哪敢招揽戏子上门,这不是讨骂吗?!
又见这程德才实在是令人憎恶,笑着脸说她盼着他倒霉,苦着脸又说她晦气,真是难伺候,这一早上已经骂了三个丫头了,素来稳重懂事的金珠福禄也被骂的不敢进屋了。
倒不如老太爷狠狠劲打死了他,她们娘几个也落得清净!
大夫人不由心里有点后悔了。
大爷见大夫人杵着不动,蹙着眉头算计的样子,真是看得碍眼!又骂道,“你聋了吗?!听不到我说话么?!去找个戏子给我解解闷去!”
大夫人稳稳心神,陪着笑道,“大爷,老太爷还在府里没出去呢,这要撞上了,可不是又要惹事?再说我们月姨娘,她长的花容月貌的,堪比那月中仙子,一惯会伺候人,最懂爷的心思,也能弹会唱,哪个比得了她呀~”
“不如叫她来给您唱一个?也叫您舒舒心,就是我这院子离老太太那近了点,又怕声音传出去,您看呢?”
大爷一想到月娘那娇滴滴的小样子,唱起歌来宛转悠扬,确实比小戏子要好的多了,更何况,长的可比这王凤儿娇艳动人,这王凤儿木头一样,若不是老太爷硬塞给他的,他怎会娶了这般人?!
就是二郎媳妇也千娇百媚的,还是二郎自己要娶了的,老头太偏心!
想想更生气!一刻钟也不想在这主院待了,忙招呼小厮把他抬去月影轩。
小厮婆子一顿收拾,搬家一样把大爷的衣服纱布用具什么的都搬去了月影轩,准备他就住在月影轩别回来了。
金珠福禄看着人进了月影轩,也都高兴的进了门,金珠嘴快,感慨道,“这月姨娘真是解了咱们的苦了!”
“谁说不是呢,霍霍月姨娘总比在这霍霍咱们的好,大爷的脾气越发大了,哎,我从今儿以后对月姨娘院里的丫头也要客气几分,真是给我们解忧了!福禄也感慨道。
大夫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嘴角带笑,真心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