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
可是大夫人身边的夏蝉递过来的纸条上,写的谢兰昭的生辰八字确实是葵壬年五月初五,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冯葭转过身对着老道士道:“道长,我祖母在问你话呢,你缘何不回答?”
道长眼里起了一丝犹豫:“我……”
“道长,你看着我母亲做什么?”
“没有……”道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有些不敢看冯葭的眼睛。
冯葭似笑非笑道:“既然没有,那便回答!妖孽的生辰是不是道长你说的葵壬年!”
“这……”老道长心虚了。
“道长,你可想好了再说。若不是,那便是你算错了,到底是算错了还是你根本没有本事算?”
“若是承认你错了,也就是承认了那些什么皇后命格,五行失衡的说法都是你瞎编乱造的!道长,你可知道欺瞒哄骗丞相的下场?那是要送到刑狱大牢拔舌头的!”
老道士打了个哆嗦:“不!不不不!那妖孽就是葵壬年五月初五!”
全场哗然。
葵壬年五月初五,那不是九姑娘的生辰,而是大房嫡女,孟氏的宝贝女儿谢云瑶的生辰八字啊!
而刚刚道长口中贵不可言的命格才是九姑娘的!
难道这大妖不是九姑娘,而是一直生活在府里的五姑娘?
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凤命被谢云瑶压了十多年,谈氏第一个忍不住,她指着孟氏:“大嫂!你不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孟氏心底发虚,她至今仍搞不明白,为什么这生辰八字变成了她瑶儿,而不是那个贱丫头的!
冯葭咬紧唇,一副伤心欲绝道样子:“四婶婶,这还需要解释吗?一切摆在面前。说什么影响府里命格,害得老太君生病,闹得家宅不宁的不是我,而是云瑶姐姐!”
“你胡说什么!来人!给我撕烂她的嘴!”孟氏气急败坏就要冲上来。
“母亲!如此铁证在前,你还要为云瑶姐姐遮掩吗?”
冯葭脸上浮现出凄苦之色,“昭儿原本不想猜疑,可是母亲如此紧张倒让我不得不怀疑,为何这蛟蛇转世的明明就是云瑶姐姐,可当初送到石城的却是兰昭?只因为兰昭是个庶女,所以母亲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做云瑶姐姐的替死鬼,只因为兰昭是姨娘生的孩子,母亲便可以安然地让我在石城受苦,甚至教唆王家婆对我施虐!只是你没想到我死里逃生回到京城,而这位法力高深的道长会在此当众揭穿你!”
“母亲,你好狠的心啊!”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孟氏身上。
孟氏的眼神啐毒:“谢兰昭,你敢污蔑嫡母!”
“真的是污蔑吗,母亲。”冯葭慢慢道:“之前府中就有传言说这几个月谢府发生的怪事都是因为我而起,可是大家不如再仔细想一想,我一个刚回府的姑娘,真的与我有关吗?”
“常蓉妹妹不待见我,入府时还骂我是乞丐,且对云瑶姐姐十分依赖,刘嬷嬷推我入水,她也因此畏罪自杀,我才是受害者,可刘嬷嬷却是母亲的陪嫁,云瑶姐姐的乳母……”
“再说六哥哥,他被下人砍断右手,但六哥哥向来不喜欢我,骂我是低贱庶女,可是他和云瑶姐姐却是一母同胞!”
冯葭说到这里便停下,啜泣道:“这桩桩件件明明都与云瑶姐姐有关,母亲,十三年前我已经替云瑶姐姐去了石城受难,为何今日你还是如此狠心,难道还要我替你的亲生女儿去死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孟氏的四肢百骸,这一局她原本是要将谢兰昭那个庶女置之死地,可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