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永生吗？”

少女的话语犹如夜莺的歌声，婉转悦耳，充满无尽的诱惑，又像是一种迷人的咒语，让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其中。

“不想。我活一辈子就足够了。”赤坂常明坐在位置上不动，很是直接地回答。少女的小脸离男人肩膀很近，让他不能随意动弹。

“为什么？”篝之雾枝错愕地问道。

“因为活的太久怕是会很累。”男人拿着刀叉切着一份牛排。

“为什么会感到累呢？你能有充足的时间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有足够的容错去尝试或者遗忘...”少女直起身子，有些激动地说道。

赤坂常明终于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她：“像你一样吗？”

“...”少女呼吸一窒。

“你并没有足够的意志和精神来面对时间的磨损，孤独，寂寞，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你虽从人而非人，但你从未脱离人的本质，你曾感受过家庭朋友的温暖，而在今后的岁月中你却只能踽踽独行，这些都会使你怀念而不得，成为侵蚀心灵的越来越凶猛的毒药...”

男人的话直截了当，切中要害，像一支支利箭射穿了少女的心脏。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篝之雾枝向后退了几步，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叫道。

赤坂常明坐了回去，继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有些事他说开了，剩下得就只能看她是否能想明白，走出来了。

想着少女应对斧神滋比谷时的无力和恐惧，男人摇摇头，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个活了三百年岁月的吸血鬼。

过了许久，身后的呻吟声才消失。

男人听见少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擦了擦嘴。

刚想起身，两只纤细的藕臂穿过男人的手臂和身体的缝隙，直接抱住了男人，少女的头压在男人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清香的气味让男人一时失神。

“我什么都不懂，所以，能请老师留下来陪着我，好好教导我吗？”篝之雾枝的声音很是轻柔，抱着男人的手臂很是用力。

赤坂常明微微侧过脸，斜着眼看向少女，防止突然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少女的眼眶泛红，水晶般的眼眸显得极为认真和诚恳，她也终于换回了正常的称呼。

男人也认真回答：“老师可不想当吸血鬼。”

“...如果加上我呢，”少女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老师，我不好看吗？”

“...这不是一码事，而且之前我就拒绝过你了。”男人叹了口气，握住少女的手腕，用力掰开，站起了身。

“我并不是你的依靠和归宿，一时的依赖和感激冲昏了你的头脑，”

男人解释道，“我帮你，只是因为有事需要你帮忙，以及我还是你的老师。”

“但我确实想和老师在一起啊！”少女泫然欲泣。

“你如果还是这么不清醒，老师就先告辞了。”男人摇摇头，作势欲走。

“等等，别走，等一下！”见男人仍不停下脚步，篝之雾枝脑筋疯狂运转，突然眼前一亮，“老师是想要保护春日野穹吧？”

赤坂常明猛的转身，面若寒霜，眼神冰冷地看向少女，声音冷的如寒风吹过，冷的刺骨：

“你在威胁我？！！”

“没，没有，”少女吓得后退一步，心中很是酸涩和不甘，“我是说，我可以随时监控春日野穹的状态，万一有危险可以马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