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捻着五皇子吐出来的水放在鼻尖闻了闻,神色变得凝重,呵斥道:“这宫中为何有人沾了红辛果?”
红辛果!
果然!
皇后脸色发沉,目光犀利的看向莺婕妤。
莺婕妤脸色霎时惨白,很快跪了下去,和刚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判若两人,颤声道:“臣妾不知啊!”
“臣妾也和知许好久没见,知许品行......臣妾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喝那样的东西!”
事到如今,自身难保,莺婕妤再没办法替詹知许周全。
反而因为詹知许,自己才要跪在这沾惹这一身脏,心里暗暗咒骂,眼睛都气的通红。
有了答案,沈淮序眉头紧锁,目光掠过詹霁月,看向詹知许正在被检查的偏殿。
“桂英嬷嬷,去问问詹二小姐身子查的怎么样了!”
皇后明显压着怒火,紧紧护着自己的儿子,冷声开口。
身边的嬷嬷连忙应下,刚打开门,给詹知许检查的几个嬷嬷便急匆匆走了出来,还和詹知许推搡。
“詹二小姐莫要给老奴使银子,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站在门外,几个嬷嬷跪了下去,“詹二小姐,并非纯女!”
一句话,莺婕妤差点栽下去。
皇后登时站起来,厉声道:“那她身上的守宫砂......好啊!骗到本宫这来了!”
“詹二小姐和胡家公子已有夫妻之实,怎可继续为王妃!怀王,这件事......”
皇后话音未落,詹知许从殿内跑了出来,扑进怀王怀里,哭道:“王爷!妾身究竟是不是清白的身子,您最清楚啊!”
“您给知许说句话!”
刹那,皇后站起身子,不可思议的望向沈淮序。
“你,你和知许......”
婚前与女子行周公之礼,无视律法不尊重女子影响北祁风貌,沈淮序这贤王的名声——毁了!
沈淮序没想到詹知许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面上露出几分难堪。
到底还是真心喜欢詹知许,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戏,开场了!
詹霁月冷眼瞧着詹知许和沈淮序相拥,唇角轻轻勾起愉悦的弧度。
“你们放肆!”
皇后气的摔了茶碗,目光几乎要将詹知许盯出大洞。
她很喜欢詹知许,从前也当自己女儿疼,詹知许若能嫁给怀王做王妃是个好归宿,皇后自然愿意成全。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手带出来的姑娘竟然做出这样下作的事!
堂堂王妃,怎能婚前和外男暗度陈仓?
若是碰见一个不愿负起责任的男人,她将自己和定安侯府的名声置于何地?
一国之母,最是看中礼仪,詹知许在皇后这里的好感,瞬间消失。
“詹二小姐既然不是完璧之身,谁能知道她的第一次究竟给了谁!娘娘,臣妾的弟弟说他得了詹二小姐,这詹二小姐已经是胡家的人,怎么能嫁给怀王!还请娘娘体恤胡家,成全有情人!”
胡贵人看了一晚上的戏,脖子都酸了,终于有了结果,朝皇后沉声开口。
詹知许疯了一样大叫,“胡进没有碰到我半根手指!王爷,昨夜那帕子还不够证明我的清白吗?”
拽了拽沈淮序的衣袖,詹知许咬牙道:“那点点红梅,可不能作假!”
不能作假?
詹霁月忽然“啊”了一声,捂住了嘴。
沈淮序和胡贵人等人纷纷看过来,瞧着她若有所思又不敢说的模样,恼怒道:“詹大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这......”
詹霁月抿了抿唇,目光看向了陈太医。
陈太医叹了口气,朝詹霁月点了点头,低声道:“启禀娘娘,詹大小姐尚未出阁有些话不便直说,便由老夫来说吧。”
“行房前喝了红辛果的汤,能让全身遍及红辛果的毒素,保全守宫砂的同时也会中毒出血,而这血流出的地方......”
陈太医隐晦的敛了话头,对上沈淮序惨白震惊的脸,同情道:“所以那血究竟是处子之血还是毒发之血,极难分辨。”
詹霁月等陈太医说完,好心的加了一句,“今日若是红辛果毒素发作前五日,行那等事,也会流血。”
所以,詹知许,你昨夜流出的处子之血.......怀王,皇后,甚至天下人,会信你的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