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女子眼中悲色更浓,双眼的轮廓逐渐清晰,显现而出。
她的右眼竟跟袁承瑾的左眼一模一样!一样的倒三角瞳仁,一样的紫色神辉!
“咔咔咔!”
突然!四周响起剧烈的咔擦声,浓密的裂纹在空气中迅速出现,整片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
“醒过来了吗?没事的,哥哥,我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女子的低喃在空中响起,说完整个人如同烟云被吹散一样凭空消失不见。
…………
袁承瑾一边从床上用力的支撑而起一边说着:“呃,昨晚玩的太晚了。”
“咦?我好像做了个梦,是啥来着?算了,想不起来了。”
突然!袁承瑾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无任何迟疑,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的叫喊着:“完了!今天说好帮姐去看店的。”
洗漱来不及了,用凉水浇在脸上,连忙嘴里叼了块昨天剩下面包,朝楼下赶去。
看见店里的姐姐一脸平静的望着自己,袁承瑾不由得一阵心虚,连忙就要来个高难度的720度转体下跪。
“好了好了,看你早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就知道你肯定靠不住。”她不由得叹息一声“唉,可怜的我啊,难得的节假日,我盯了好久的促销啊。”
袁憕嫤无奈的说着
这让我们的小袁同学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姐姐一向勤俭持家,自从两人从孤儿院跑出来,就由她一直照顾着自己。
两个人从该上小学的年纪开始就相依为命,得亏要好的邻居看他俩可怜,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们一把,帮他们解决了最简单的温饱。
姐弟俩平常就帮要好的邻居王大婶看店经营换取酬劳,他们每次的工资都会比预定的高出不少。
他们知道王大婶在帮助他们,但却无从报答,只能将这份善心藏在心底,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小半年后,一对自称是他们父母同事的夫妻找到了他们,不仅帮他们把学业问题给一下解决了,还每月打给他们所必须的生活费。
但尽管是这样,姐弟两人还是节俭的很,能省吃俭用就省吃俭用,两人对此都不是那么相信。
因为姐弟俩压根没有血缘关系,甚至原先连名字都没有。
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在孤儿院相识相知,起了个近乎一样的名字,两人就这样,一步步相互扶持着,相互依赖的走下去,直至走到了今天。
现在,两人都长大了,餐馆的王大婶身体日渐不好,她的儿子已经很久没有音讯了。
每每提到这件事,她都会拍拍脑袋说你们志云哥现在在白亚工作,有出息的很呢!只不过太忙了顾不上家而已。
姐弟俩是看到过王志云的,只不过是很小的时候,他将儿子留下就不见踪影了。
王大婶身体有疾,还要带孙子所以现在餐馆基本上是姐弟两人在经营,弟弟做饭姐姐上菜,在这块小地方熟人基本都知道,生意不差。
弟弟青春期吃的多,姐姐就一向把好的让给弟弟,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姐姐要去买新衣服了,竟然被自己给打乱了。
袁承瑾心里很不是滋味。
袁憕嫤好像看出了弟弟的心思,走过来敲了敲袁承瑾的脑袋,柔声道:“算了,等下次吧,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的衣服又不是穿不了。”
“可……”
还没等袁承瑾说完,袁憕嫤打断道
“既然来了,就帮我干活吧,王大婶帮了我们这么多,还给我们一份像样的工作,我们没什么可以回报的,现在她生病了,于情于理,我们都一定要好好的帮助她,知道吗?”
“嗯!”袁承瑾立马反应过来,认真道“我可不是白眼狼。”
原本王大婶是准备直接给他们钱的,但姐弟俩硬是不要,说一定要帮忙做点什么才能心安理得,即便姐弟两个都知道现在确实很困难。
有些事情,知其可为,但却不一定可为。
可以后的学业毕竟总不能靠着来路不明的钱财,说不定哪天就传来个消息,你们便宜爸妈欠债多少现在要还钱,类似这种的不肯定因素太多了,于是就变相接受了。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王大婶给他们工作,其实就是直接给他们送钱,现在九夏治安都很好,平常没有客人的话,门一锁,店子里有没有这两个人其实都无所谓的。
姐弟两个现在也只能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平常餐馆人多的时候就立马来帮忙,他们在心里面记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王大婶。
该擦桌子的擦桌子,该洗碗具的洗碗具,不一会儿整个小餐馆就变得焕然一新,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充满着家的味道,福家餐馆。
做完所有工作已经快晚上了,在最里面的小柜子里留下了2000块钱以后,姐弟回到了家中。
……
“袁承瑾,我们现在去哪啊!”女孩带着个厚重的兜帽问着身旁的男孩
“我们先去附近的垃圾场,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能用到的东西。”男孩嘿嘿一笑“动画片里不都这么说的吗。”
“可那是动画片啊,我们一定要小心点,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袁憕嫤担心的摸了摸男孩脸上的伤疤
“我知道,那块地方除了垃圾车基本没人去,还不相信你弟弟吗?”袁承瑾骄傲的挺了挺胸,但心里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再留在那里一定会发生危险。
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三个月前是80人,两个月前是79人。
他原先以为那些孩子只是生病,不久后便会回来,可到了现在竟只有75人!太不正常了!这件事情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是袁憕嫤也没有。
先前他计划过逃出来,只不过被院长抓住了,他糊弄说是袁憕嫤上厕所怕黑,他陪着一起去,可结果?脸上的伤疤便是结果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慌张的院长,也从没有见过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的看护,那种通体带刺的长鞭让他记忆犹新。
又是一阵寒风掠过,袁承瑾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血疤,这风吹得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