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体育生愣是拉不开朱毕辉,杜子娥还担心硬拉硬扯会伤到心上人,任由这醉汉胡来也不忍心推开,还叫囔着让体育生们不要那么粗暴。
社夕七无语至极,直接上去一脚将杜子娥身上的醉全猪踹得翻飞。
“你干什么呀!朱哥!朱哥你没事吧?”杜子娥气愤又心疼,忙一骨碌起身去看朱毕辉。
社夕七不耐烦极了:“杜子娥,你可以别添乱吗?你朱哥让他舍友去搞,你一个女生凑什么热闹?你以为靠你能把他带得回去?我已经打电话给小貂了,她在学校等着你回去。我叫车了,你给我快点跟我下来。”
杜子娥惊道:“你怎么告诉沙小貂了啊!”
社夕七没再理她,看向孟篮几人:“我给你们也叫了车,7座商务车,快点把他弄下去,车很快就到。”
“七座……”杜子娥立刻道:“那我要跟他们一车,你要走先走吧!”
三个毫无存在感的美女服务员一直安静地立在一旁,见这些人终于要走了,其中一人立刻露出职业的尴尬假笑:“我送你们吧。”
本来客人遇到困难她们应该积极帮助的,但刚才那混乱的场面她们实在害怕啊!尤其朱毕辉又肥又大又丑,逮着谁就是一通泰迪般乱拱,她们宁愿因失职被开除都不想上前一步。
服务员引路,帮他们按了电梯,孟篮和金戴银二人艰难地架着朱毕辉,其他三个体育生簇拥着他们帮搀帮扶,阵容庞大得任谁走过都不免多看几眼。
朱毕辉实在太重了,饶是天天锻炼的体育生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走进电梯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们人太多,再加上朱毕辉体型太大,体育生们也个个强壮,杜子娥就不用说了,反正本来能载12人的电梯厢是根本装不下他们所有人的。
社夕七让三个体育生架着朱毕辉先下,杜子娥也想跟进去,但实在挤不下了,只好不甘愿地看着电梯门关上。
社夕七几人搭乘下一班电梯下去后,就见孟篮和金戴银架着朱毕辉在大堂,毛蚪在前帮忙抱着。三个体育生都十分吃力,因为朱毕辉并不安分,囔囔着骂骂咧咧地想挣脱他们。
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孟篮和金戴银已经累得两对健壮有力的腿都在发颤了。
几个服务员和保安在他们边上,想帮忙,毛蚪直说不用。
花椒几人连忙上前,五个体育生合力连拖带拽了两分钟,才将不断扭动着要往地上瘫去的朱毕辉带出十米远,离开了这家高档奢华的餐馆。
他们此时在餐馆门口的人行道上,社夕七叫来的两辆车已经等了许久了,两位司机都黑着脸,十分不耐烦,尤其看到是烂醉如泥的酒鬼更是厌恶。
小轿车司机见醉鬼上的是商务车,大大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色终于轻松了些。
杜子娥非得要跟朱毕辉一车,社夕七懒得管她,自己坐上了小轿车。
商务车里,朱毕辉并不安分,他的酒疯仿佛是间歇渐进性的,刚上车时又疯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唱着极其难听的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薇!”
毛蚪忍不住纠正:“是小芳吧!”
“管他是什么,别唱了朱哥,影响司机开车呢!”金戴银拼命想捂住朱毕辉的嘴。
“够了你们!”朱毕辉突然愤怒地一吼,浑浊的眼瞪向他们:“我要喝酒!喝酒!喝酒酒酒酒酒!喝死社夕七那碉人!”
众人:“……”
朱毕辉闹一阵安静一阵,司机一脸麻木地将一行人送达:“带好你们的醉鬼下车!”
“谢谢师傅谢谢,辛苦了。”柳卿忙道。
带朱毕辉下车又是个大难题,此时朱毕辉虽然暂时不闹腾,但却完全不自己行走站立。几百斤的体重不是开玩笑的,体育生们费尽吃奶的劲儿实在难以将朱毕辉架下车,最后只得几个人拉起朱毕辉的脚在地上拖行,拖行时一个人稍微扶起朱毕辉的后脑勺,让他不至于脑袋也在地上摩擦。
杜子娥在边上哇哇叫:“小心着点儿!你们怎么这样!”
“你行你上?”柳卿道。
杜子娥闭了嘴,眼睁睁看着朱毕辉被他们像拖死猪一样拖下了车。
校门口的人行道边,社夕七已经同早已等在那的沙小貂三人说起话来。此时正是黄昏,天色将暗未暗。
贝诗媞最先看见杜子娥,拍了拍沙小貂的胳膊指向那里。
“子娥~”贝诗媞改指为挥手,叫了一声,可杜子娥根本没听见,全部的心神都在朱毕辉身上。
“你们别这么在地上拖他呀,他多痛啊!”杜子娥快心疼死了,可想帮忙却无从插手,只能跟在一旁着急。
路人都驻足惊叹,拿起手机拍摄已成社会大众的遇事本能。
将朱毕辉拖到人行道上时,才安分了没一会的醉汉又蹬起脚来,喉咙里发出嗷嗷混着咕噜噜的怪声。
“真的跟猪似的。”社夕七走近时吐槽了一句,惹得沙小貂笑了一声。
不止他两在笑,指指点点的路人也都在发笑。
杜子娥抬头见是舍友们和社夕七,才猛然想起社夕七说过的,舍友们会在校门口等她。
杜子娥顿时羞窘,脸从双下巴红到发根。谭琴拉住她的手:“累了吗?我们回宿舍吧?”
“啊?”杜子娥傻愣愣的。
这时就听一阵惊呼,杜子娥回头去看,就见朱毕辉突然吐了,涨红了脸长大了嘴秽物从口里冲出。朱毕辉正面躺着,冒出的大股呕吐水呛进鼻管,呛得他边吐边剧咳,秽物糊了满脸满头,异常恶心,本拖着他抬着他的几个体育生惊呼着躲得远远的。
杜子娥却一个健步扑过去,毫不嫌弃地一把托起朱毕辉的脑袋转向侧面,连连拍打着朱毕辉的胸脯为他顺气(本该拍背的,但朱毕辉背部贴着地板,杜子娥情急下也只好先拍胸脯)。
沙小貂龇牙咧嘴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但杜子娥既然能为这男生做到这份上,对她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似乎也没办法不管。
谭琴也是这般想的,看在杜子娥的份上,她忍着恶心一把扶起朱毕辉,重重在朱毕辉后背拍打。谭琴拍打得很有技巧,手指并拢,掌指关节微屈呈杯状,又重又快地拍打。这是以前妈妈生病时医生教她的,杜子娥却看得心惊,她知道谭琴力气巨大,看她拍得这么用力连忙道:“谭琴,别太用力了,等等把他拍伤了。”
谭琴:“……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