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成了跟班，因为萧飒干什么都是亲力亲为，绝对不会吆五喝六，让旺财做这个，做内个。

弄得旺财好几次都担心萧飒的身体。

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消瘦，虽然看起来气色很好，但枯瘦的少爷怎么能扛着两个大水袋呢？

一共六个水袋，旺财扛着四个，萧飒扛着两个，还用衣服兜着许多野果子。

二人回了营地，萧飒让旺财生火，他自己则开始拿果子喂那老黄牛。

等篝火生起，萧飒也从老牛那里回来了。

“这些都是老牛吃了的，其他的老牛没吃，我也不敢吃。”萧飒坐在旺财身边：“不过老牛可能吃果子吃的不多，下回得养点儿别的，等咱们都弄利索了，老牛就该就义了。那时候应该也入冬了，牛肉能存些日子。”

旺财把热好的馕饼分给萧飒一半，这些都是他们路上采购的：“少爷，您真厉害，这些都是谁教您的？”

“哪些？”

“山里的这些知识啊！”

“哦，书上看的。”萧飒说起谎来磕巴都不打。对他来说，在山里生活的次数，不比在城市执行任务的次数少，做赏金猎人，朋友多，仇人更多，偶尔进山躲躲风头，那是再平常不过了。

“我也想看书。”旺财憧憬道，表情很猥琐。

“你不用看书，你跟着少爷学就行了。”萧飒说：“少爷会的，都教给你。”

“真的？”旺财好高兴。

“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想清楚。”萧飒吃着饼：“那盒子里，都是金叶子。”萧飒指着那盒子：“等到我找到山里的活水，搭建好庇护所，我就会暂时在山里安顿下来，当然，不是永远在山里待着，我肯定要出去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等我安顿好了，旺财，你可以选择。一条路，拿着这些金叶子，去当个富家翁。第二条，就是跟着我，在山里，我会把我知道的，都一点一点的教给你。”

萧飒的这种样子，是不敢当着福伯和金宝表现出来的，因为这种气质与他的实际年龄不符合。

但旺财就不用了，他本来就是贴身的小仆人，是下人，对自己就一直半尊敬半害怕，自己成熟一些，他即便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主子越有威严，他们这小下人反倒越自在。

“少爷，我不走。”旺财斩钉截铁：“旺财没有家，没地方去。”

“你不用着急表态。”萧飒倒是被这孩子逗笑了，虽然这孩子比他还大一岁：“你也不是不能做表情，最起码你这个表情，不猥琐。”

“是吧！”旺财被夸了，很高兴，表情管理失败，一个猥琐的傻小子再次出现。

萧飒无奈，接着说：“不用急着表忠心，苦日子不好过，同患难哪有那么容易。”

“旺财不跑，旺财要跟着少爷。”

“到时候再说吧。”萧飒叹了口气：“山里很苦的，神仙不如人啊！”

吃完野果和馕饼，萧飒开始传授旺财第一条山中铁律。

“记住了啊二哈。”萧飒说：“咱们这没有禁止滥砍滥伐的政策，也没有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口号，所以这山里第一条铁律，就是水必须烧开了喝！多干净的水，也必须烧开了喝。”

萧飒当时把一个水囊里的水倒进铁锅，这铁锅也是他们采购的，一共两口锅。

萧飒并没有直接烧水，而是把烧完的碳灰都扔了进去。

旺财不解：“少爷，这不是更脏了？”

“明天早晨你再看，先盖上盖子，咱们睡觉。”萧飒吩咐道。

主仆二人躺在从牛车上拆下来的木板上，下面用大石头垫高，紧挨着火堆，盖着破毡子。

萧飒躺上去就睡着了，旺财则看着天上的星星，睡不着。

因为他很渴，他有些噎，饼子吃急了。

刚要去偷一点水喝，萧飒却叫住了他。

明明刚刚都打上呼噜了。

“旺财，你现在忍不住，明天就离开吧，带着半箱金叶子。”萧飒说。

旺财只得又小心退了回来，躺在萧飒旁边。

“少爷，做神仙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