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觉得不可信,求你了,你回家吧,我在这,我还有堂口一堆兄弟,一定能给阿媛姐报仇!”
“阿琛,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给阿媛姐报仇的事情了,我想做的事,和你三年前一样,和阿媛姐三年前也一样!”
“那我们一起!”
“好,一起!咱们还得一起想办法把警察局和海军署抓紧学生们救出来呢,如今和大哥站在对立面了!其实……其实我不希望大哥丢了他的官位,毕竟大哥能杀鬼子!”
“大哥一定能!”寿绍琛提起大哥寿绍璋,眼睛都亮了许多!
“醒醒吧,要是他现在真能,他就不会抓学生,他就……他就不会不给阿姐报仇!”寿绍瑾一时间义愤填膺,有些激动!
“万一……万一大哥不知道呢?”
“他总是这样!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俞昭学了工程,你就去学,俞灿学医学,我就得去学!嫂子一个人照顾一大家子,他半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回家也会疾言厉色树威风!”寿绍瑾越说越气愤,起身回卧房,关房门前,问了句:“俞灿到家了吗?”
“回俞公馆了,昨天梅月说阿灿下车被日本商会带走了,码头的弟兄说隐约听见去给谁看病。”
“大过年的去日本商会看病?有空多盯着俞灿,别让她出危险。”
“姐,俞灿她,她和你是一道的吗?”
“我倒是希望她和我一起!小破孩她没啥原则,就怕她和日本商会一起!”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指望天天学习想博长姐曜哥欢心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立场?”
“俞灿很聪明的。”
“三年多没在长姐曜哥眼皮子底下,她惹祸本事更胜从前,阿琛,你能护着,就尽量……尽量护着她些吧。”寿绍瑾说完进屋后,
寿绍琛一脸迷惑望着关闭的门,比俞灿还骄纵的瑾姐怎么几个月就变了一个人,一夜长大,身上有了阿瑗姐的影子,连说话都像。
寿绍琛浑身难受起来,大烟瘾犯了,一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饺子,寿绍瑾出来看,直接拿了绳子给寿绍琛绑在沙发上,低头时,眼泪落在寿绍琛脸上,寿绍琛消瘦的面颊艰难露出笑,眼神迷离:“姐,我不疼。”
寿绍瑾抱住捆好的寿绍琛,嘴里安慰:“姐姐在这儿,阿瑗姐在这儿呢,给你唱首歌。”
寿绍琛缩成一团,无力抽搐,即便视线模糊,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说:“你是瑾姐,是和阿瑗姐一样,顶顶好的瑾姐……”
俞曜、俞晖带着俞昭从警局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就大年初一了,看着幼弟脏兮兮又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三兄弟到了上海俞氏企业下的隆昌宾馆,怕长姐担心,俞曜不得不电话和长姐告罪:“姐,路上又耽搁了,刚到隆昌宾馆这边……”俞曜本想说没到上海,可话到嘴边,还是说回到隆昌宾馆,可不知道怎样说得明天到家……没能陪姐姐守岁……
电话那边的俞烨看了看楼上,怕电话声音吵到还在睡着的幼妹,压低声音说:“这么晚了你带着小晖在宾馆住下休息,别折腾了,租界宵禁了不说,外面下着雪,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不安全!”
俞晖听到长姐句句关心,红了眼睛在一边说:“没能陪姐姐守岁……”
“守不守岁没什么,明天也是一样的,一路上坐车折腾着就够累的,好好休息!宾馆楼上单独留下的套房里有你们的换洗衣服,下雪降温了,多穿些!明天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俞晖答应着,又转头去照应在卧室换衣服的小弟俞昭,俞曜此时不知道俞昭什么情况,就没和长姐说俞昭回来,只是问着家里,俞烨说:“都不用你惦记,就是刚刚阿璋电话里言语寡欢,没听到寿绍琛那个淘小子的声音,你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姐,我一会儿带着小晖给外祖和舅父舅母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