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好比打了全麻后的突然断片……
领域展开的四个字才刚说出口,眼前就只剩荒芜的一片白。
咒力紊乱……凌茧身感在系统空间与外界闪回了无数次……
系统的声音仿佛沉于黑暗的深海,听不清楚……就像冰冷的机械在重复着无意义的字眼。
莫名的无力感淹没了她,逐渐把凌茧拽入了无法呼吸的海沟。
……
最后猛地一睁眼,有种时间已经流逝了百天的错觉,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凌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用拇指在嘴角轻轻一拭,入眼的是——看不真切的红……
可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上去也并不好受……“女人”身前的双手犹如被烈火焚烧殆尽,残余的灰烬飘散在空中。
羂索的同党终于现身——满脸脓包的丑陋咒灵。他乘着一只可以飞行的大型咒灵,成功接应到狼狈不堪的千年术师。
“做得好……”痛得脸色发白的羂索。
即便使用反转术式也治愈不了的伤口,伤害刻印在这具身体的灵魂之上……
“只不过……出现了一些意外。”千年术师喘着粗气……显然刚才遇到的意料之外并不小。
“你看上去很不妙。”
“只要再换一个…壳子……”话说到一半,便从嘴里咳出了一口浓血。
“时间太短了,那个咒…现在只是半成品。”咒灵叹了口气。
“啊…所以我才说做得好。她的大脑……若是你刚才非要完成整段咒词……我可能就归西了……”
千年术师一脸复杂地望向下方稍已回神的特级咒术师,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几经波折,但最重要的那个环节,还是成功设下了。”
……
“呲…”
“哗!”
……宛若艳红色的烟花在天边绽放……
凌茧紧捂着脑门,似乎用这种方式才能稍微缓解疼痛。
眼角、耳垂亦或是鼻下……皆残留着干涸的血锈。
她的脑子现在一片混沌,以至于刚才的斩击……打歪了……只是削断了那只咒灵左侧的肩臂,被那只“阴沟里的脑花”躲了过去。
五官被脓包掩盖的咒灵警戒地盯着下方的咒术师:真是一点都不能松懈……
“小茧!”津美纪眼疾手快地搀扶住站立不稳的咒术师。
“凌茧前辈…你的前额……”
额前的碎发底下——赫然出现了一个淡红的标记。
就连津美纪那样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到——恶念与不祥。
而逐渐飞远的天际,看似“完败”的千年术师嘴角微扬:“看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就像互相威胁却又不敢真正进犯的野兽,他们相互警惕,却谁也不可能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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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于的纯净,以至于分不清这里究竟是虚无还是纯白。
没有边界的领域空间居然出现了裂缝,仿佛时空的孔洞。
另一种“纯粹”的黑正一点点地蚕食这座失去了抵抗的领域……
每一个黑暗的孔洞仿佛在询问着——来访者的意图。
那个白发男人拥有着倒映天空的眼眸。
机械的声音响起:“你来此的意图是什么?”
五条悟漫无目的地向前行进……面对着这样残破的空间,六眼也看不透的现状。
直至走到了不算尽头的“尽头”——他的学生站在那里,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的凌茧。
五条悟向她招了招手:“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加了一句:“你不是去埼玉了嘛?”
对方浅浅地微笑着,却什么也没说。
五条悟缓缓走近,凌茧也同步地向这边走来。
“不说话~是想给老师一个惊喜嘛?”五条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