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说:“对,所以小洛不是凶手,他没这么大力量,估计这也是县令大人只抓而不下狱的原因,疑点太多了。”凌音站在另一边烛台附近说:“琅仪,这边的蜡烛有烧过的痕迹。”齐琅仪喊:“麻烦再来几个灯笼,把屋里照亮一点,切莫烧了现场任何东西。”
应红鸾问:“在找什么?”齐琅仪说:“看了一圈,各位大人对现场保护的很好,但这蜡烛恐怕是换过的,刚才县丞大人说小洛精神恍惚我就在怀疑,他和死者没什么感情,既然没杀人为什么手握凶器还精神恍惚呢?”凌音沉思一会儿说:“迷香做的蜡烛。”
齐琅仪接着说:“所以一定有人来过,把蜡烛给换了,先从府上内部人排查,问清楚还来过什么人,算算时间,印雪快回来了吧。”凌音指着“尸体”说:“还有一点要查。”齐琅仪问:“他倒下前在做什么?还是先等仵作的口供吧。”
众人稍微等了一会儿,印雪骑马而来递上两张纸,齐琅仪看完后说:“小洛说是来查死者私吞款项一事,当天进屋后二人饮茶聊天,之后两个人都是晕晕乎乎,醒来后便是那般景象。仵作验尸,除了头上的球形钝器,方向大致由下斜向上,一击致命,无任何挣扎痕迹,无任何中毒痕迹。”
应红鸾在一旁左右比划半天,坚定的说:“若是景洛那般富家公子,多半会将凶器高高举起自上而下,而且一层薄皮的铜花瓶,基本上没多大力量才对,所以凶器是和那个花瓶面积差不多的锤子才对。可下人们都说近几日只来了景洛一人。”
齐琅仪纳闷儿说:“凶手确实不应该能买通所有下人,不然这位死者到底是多遭人恨,所以那个人应该是偷偷潜入。”凌音左右踱步四下观察说:“可景公子所述时间与被发现最多一个时辰,而且发现时他已经醒了,并具有了一定的判断意识,所以发生命案到凶手逃离不过多半个时辰,若事发突然,怎能如此顺利瞒过所有耳目?”
齐琅仪皱眉说:“仵作口供来之前,我曾怀疑是死者假借受伤逃脱罪责,后遇意外身亡,可仵作说没有二次伤害一击毙命,我需要从头好好想想了。”凌音此时也没什么头绪了,拿出二十铜板,走到地上的捕快面前。
忽然旁边的捕快拦住笑嘻嘻的说:“姑娘,他扮演尸体有助于还原现场,我们这么多人随便用,姑娘尽管吩咐。”凌音又加了是个铜板给他说:“受累,这件事比较辛苦。”捕快把钱收好说:“为了办案,没什么辛苦的。”
凌音轻抚上他的脸,另一手扶住肩膀,捕快看着眼前的玉人逐渐靠近,一时间兴奋不已,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刺激的画面,不知道如何应对。凌音根据仵作所说的位置,围着捕快转了一圈,手慢慢摸向后脑。
感觉位置差不多,与伤口方向大致猛然发力拍在头上,顺势推肩怕他颈部扭伤。捕快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转了一圈半,巨大的力量让他差点晕过去,摔在地上唉声不断,凌音开始观察他的姿势与落点。
齐琅仪着急的问:“死者身形与此人相差多少?”县丞想想说:“比此人稍胖一些。”凌音推算后说:“凶器大致在四五十斤的锤。”虽说这里的斤也比前世沉一些,但也见识过许多高手,力量上都很强,舞动四十斤锤的人还真不少。
县丞沉思说:“能舞动四十斤锤者,范围实在太大,若是只能舞动四十斤之人,锁定范围小了不少,但以人数来看依旧是大海捞针。”齐琅仪说:“所以还要锁定死者能接触到这么人,将所有下人都叫来,讲讲死者生前习惯。”
县丞叹气说:“天色已晚他们早已睡下,此案已耽搁两天不急一时,二位还请早些休息,明日再办可好?”县丞说话的语气逐渐恭敬,此案涉及方面太多,这一个多时辰的收获,比他们折腾两天都多,让他看见了破案的曙光。
齐琅仪想想说:“也对,今天实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众人收拾东西,凌音走到挨打的捕快面前,又拿出三十铜板说:“方才出手重了,还请差爷见谅。”捕快吓得差点跪下,稳住身形说:“不敢不敢,姑娘严重了,这钱可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