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执文此时算明白了,什么叫大隐于市,回去后一定要禀告县令,对此人从新评估。齐琅仪见他脸色有些不对,笑着说:“还请县丞大人带路,草民并不认识去县衙的路。”叶执文谦卑的说:“请先生同往。”
齐琅仪交代好家里的事情,又带上简问谣和大量半成品食物,全是装进袋子搬上牛车,叶执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见应红鸾搬的不亦乐乎也就没多问。到了地方齐琅仪刚要说话,应红鸾抢先说:“这附近哪儿有灶台?借来用用呀。”
县令本来是觉得他们许久不来,担心路上出了情况出来看看,正好撞见这一幕,略带愤怒说:“红鸾莫要胡闹,这公堂怎么能是庖厨之地。”应红鸾装作委屈说:“县令大人,我们来协助你办案,也不能空着肚子吧,我们这么多人可还没吃饭呢。”
齐琅仪给她后脑勺一下,行礼说:“我等拜见县令大人。”应红鸾委屈的一同行礼,县令此时的想法与县丞无异,一边回礼一边靠前。齐琅仪说:“大人深夜叫我等来此,想必失态严重,我等空腹一日饥肠辘辘,恐会耽误大人的事情,着实惭愧啊。”
县令向县衙里喊:“师爷!派人去买好酒好菜招待先生!”齐琅仪拦下说:“不必麻烦,在附近人家借个灶台就行,食物我们自己带了。”县令这才向车上看去,大包小包的应该就是食物了。
师爷小跑出来问:“不知大人想定谁家?”县令摆摆手说:“不用了,人家自己带了,去附近人家借个灶台便可。”简问谣随着华元倾,跟上师爷走远了,齐琅仪带着凌音上前说:“方才听叶县丞所言,此事涉及在下朋友,敢问是哪位?方才叶县丞并未告知。”
县令说:“是下凉河郡景家公子景洛,线索皆指向他,可他一介书生,为人声誉百姓颇为赞扬,被害人还是他叔叔,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情况。”齐琅仪问:“可否让在下见一见他?”县令答应后,带着他找到景洛,齐琅仪见他精神上挺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凌音调侃说:“景公子待遇不错,候审厅中颇为自在。”景洛哭笑不得说:“姑娘莫再调侃,在下受这无妄之灾着实没心情。”齐琅仪打量说:“看你好像不是很伤心啊。”景洛回答:“并非本家叔叔,也并未见过几面,本是受家父之命前来调查他,却无故扯上了官司,哎……”
齐琅仪问:“饿吗?”景洛刚想拒绝,想想又觉得忽略的什么,忽然想起说:“方才虽已吃过,但心情不佳确实未吃饱。”齐琅仪点点头和凌音出去了。县令说:“方才他所言非虚,且没有下手的动机,此案疑点颇多。”
齐琅仪毫不在意的说:“先吃饭吧,县令一起吃点?”县令嗤之以鼻说:“本官吃过了。”二人跟着等待的印雪找到了其他人,安排元倾给景洛送饭去,食盒里装满后,还让简问谣单独端着一碗鱼汤,跟着送进去。
凌音轻笑说:“你这算是帮着景公子拉拢关系吗?”齐琅仪说:“当然不算,县令大人又怎会因为口腹之欲,与嫌疑人同桌而食,只是为了锻炼瑶瑶而已,我猜现在汤已经撒一半了,待会儿元倾回来,就能知道瑶瑶端的汤还剩多少了。”
轻眉问:“你就这么确定县令不会因为香味找过去?”齐琅仪没好气的说:“你以为谁都向你这么贪吃,不对,还要算上陈郡守。县令要是过去了,小洛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之后再送点东西,尤其是魔方带上一个,有些事情就更容易谋划了。”
应红鸾一脸兴奋的凑过来问:“你还谋划了什么?”齐琅仪说:“这个案子不用急,怎么就恰好是在本家侄子到了,这命案才发生了,如果小洛是突然出现,这么好的替罪羊还不咬死了,犯人大概率是临时变卦,那他就没走远,新来的证据就值得调查,如果这是犯人原本的打算,着急没也用,证据也不会突然出现。”
应红鸾还想问什么,齐琅仪说:“吃饭吃饭,我肯定会让你全程跟着,有什么问题慢慢再问。”元倾回来说:“瑶瑶尚未走进去,在捕头面前便已十分慌乱,碗已脱手摔碎了。”齐琅仪歪头问:“瑶瑶呢?”简问谣慢慢探出头来,委屈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