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宛想要反驳他那“她吃他这套”的鬼话,但话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去。
“又没什么好玩的,他们把设施都关了……”明宛闷闷道。
“你再看看。”
“噫?他们怎么又都打开了?我还以为他们开不起呢。”
明宛不自禁搂紧了燕恒灿,惊喜的眼神掠过大厅,又凝回他。“是你?”
燕恒灿没有否认,把她又往上抬了抬,抱稳一些。
“呵,留宿要加收和门票差不多的过夜费,却还要节省娱乐设施的电费,我都不知道我手底下的人这么会赚钱。”
明宛从他的话语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不自禁替他们求情。
“也许,他们是怕吵到其他客人休息?”
燕恒灿哼道:“想好好休息的人多半都回家去或者开房间了,特地交大厅过夜费的,多半都是想趁着晚上没人享受近乎包场的感觉吧。”
明宛的星星眼刚冒泡,就听到他继续说:
“况且以我的立场来看,这里的房间是门票的三倍,晚上就应该把这些娱乐设备开大声些,把他们都赶房间里睡。我又收场地过夜费又收房费,不是更爽?”
明宛嫌弃:“你的狼尾巴露出来了!而且你手底下的人还没你黑,开了房间是不收大厅过夜费的!”
燕恒灿宠溺地瞅她一眼:“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总之我燕恒灿的名字不让你编排点什么你浑身发痒是吧?”
“就准你一天给我编排罪名,还不准我反击了?略略略。”
“我编排你什么了?”
“欲擒故纵拜金女,饥不择食替嫁妹。”明宛面无表情道。
燕恒灿扑哧一声:“我又不是针对你。”
“什么意思?”
“我对所有女人的看法都一样,因为我被骗过太多次了。”
明宛不说话了,她确实不知道燕恒灿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但一个人的性情不可能平白无故扭曲成这样。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懂,可是,难道能用这套说辞,为天底下所有的罪人开脱吗?
这世间多的是人处境比他还艰难,感情比他还破碎,他光是有钱这一点就赢了世间90%的人了。
但不是每个人都发展成如燕恒灿这般,打不过就加入,自己被伤害了,就在别人伤害他之前先碾碎别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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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安慰我吗?”
燕恒灿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些什么。
明宛虽然不藏事,但更多的时候,比起他认识的很多人,她其实相当难缠。
她的表情太……复杂,复杂而又放空,难以揣测她有什么不满意,或有什么渴求。
人们的欲望都写在脸上,或贪婪,或轻蔑,或信赖,或憎恨。
唯有明宛,她的眼神太空,好像什么事都打动不了她。
是什么使她这样固执?是什么使她这样超脱?
“我想燕总需要的并不是安慰。”明宛说。
“那我需要什么?”燕恒灿追问道。
“燕总这话真奇怪,你需要什么,你该问你自己,问我?”明宛面露古怪。
“就问你,你觉得我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