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阴差阳错下重蹈覆辙。
干脆先弄死他算了。
省的将来有人来祸害她。
昨夜骤然降温,天气还有些冷。许肆静静地看着窗外,手指摩挲在名单空白处,眸光莫名凶狠。
“安适。”她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能杀个人吗?”
“……”
又来了。
每次遇到麻烦事,她总这样问,偏偏都还不是开玩笑。
安适习以为常。
几秒后,还能轻松的分析出利弊:“恐怕不能,最近有很多人盯着小姐您的一举一动和您的财产安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法律在您身上,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这样啊……”许肆笑了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上扬着,指尖落在名单上,轻敲了两下,“那带我去见他吧。”
安适低头确认是刚刚提到的那个名字,点了点头。
“明白。”
——
黑车开了一个小时,停在慈善会的会场门口。
绕过那些记者的镜头,许肆从容的下车,阔步往大厅走去。
许家是这场慈善会的主办方,唯一的继承人有权出入任何场所,许肆能很轻易去到被资助人所在的空间。
与此同时。
精致的古欧会场后台里,每一处装潢都是富丽堂皇的贵气,还有象征着祝福的风铃花束摆放在门边柜上,散发香味。
里面有很多人,有工作人员,年幼的孩童,还有穿着校服的学生,都在等候慈善会的开始。
更角落处。
几个差不多十七岁的男生聚在一块,正在朝一个高瘦的少年脚边丢纸团,做为无聊的消遣。
纸团轻到没有分量,表面有食物残留下来的污渍,偶尔丢的偏差,就会砸到少年的腿上。
“哎,你是孤儿吧,没有人会可怜你的,我听说你是要被送进福利院的。”
“……”
少年像没有听见一样,并没有回答,这样冷淡的反应,让空气都有所凝固。
矮个男生撇了撇嘴,不知道怎样掩盖被忽视的尴尬,只能用恶意去维护自己的尊严。
“喂,都是来要钱的,你装什么装。”
偏偏有些处在青春期的学生,就崇拜这样的恶意和个性,觉得敢惹事是力量的象征,不自觉就拥护起来,语气不善。
“我们是学生,他进了孤人院,连学都没得上,没有未来的,有钱人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帮助一个没有前途的人。”
“噫,我来的早,什么都知道,他被人送过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很破烂,跟乞丐没什么分别。”
“没爹没妈,说不定以后就当乞丐咯。”
雾蒙蒙的天光下,又有纸团扔过来。
这一次,带着羞辱意味的,直直地落在少年的黑发上,“啪嗒”一声,再顺着他流畅的鼻骨落下,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少年半边脸隐入光线隔绝的暗处,咬肌鼓起,缓慢抬起头来,眼眸里是漂亮的灰色,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阴沉的扫过这群学生的脸。
修长的手指伸进黑色西裤的裤兜里,手背青筋爆起,用力地捏住了什么。
听见脚步声,目光一转。
却又缓慢松开了。
因为他的视线里,忽然多了一抹靓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