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冷哼一声,“连查都没查清楚,居然就敢告诉朕皇后是细作,楚大人办事当真是好得很。”
“皇上息怒。”
听出‘墨云澈’的怒意,楚煊峰当即跪下去。
楚澜又是一声冷哼:“能让细作混进了府,看来楚大人是在这个位置上呆的太久了,眼拙的连识人的本事都忘了,如此便降为上林苑右监正,去看看花草树木好好洗洗眼睛吧。”
“皇上!”
楚煊峰不敢置信的大喝一声。
满堂朝臣也都愕然不已。
右监正,那可是五品官,从正二品降为五品,从掌管财政下放到去看管御花园的花草修缮,要说皇上准备收拾宁王一脉,可他却又保住了楚煊峰女儿皇后的位置,这一升一降着实让人看不明白。
“怎么,楚大人不服?”楚澜悠悠的睨着他。
楚煊峰气的脸都绿了,可他能怎么办?总不能马上站起来反了吧?
楚煊峰深吸一口气,“没有,臣叩谢皇上。”
这个仇他记住了。
楚澜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的阴冷,冷笑一声:“除此外,楚大人还差点让皇后受了冤枉,可见办事着实不严谨,赐二十大板好好长长记性。”
‘嘶’
降了职还要挨打,楚煊峰这是多招皇上恨。
众朝臣一言不敢发,唯有身为监查院御史的陈钊和大学士杨广心情终于舒畅了,皇上果然还是英明神武的,看来拉下宁王一脉指日可待了。
……
‘砰’
慈宁宫内惊现茶杯碎裂的声响,当差的奴才们各个心惊肉跳,这几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了。
自那天皇上罚了宁王起,皇上再没来过慈宁宫。
以往风雨无阻,每日晨起必定来给太后请安,如今已经四天没来了,听说今儿早还是太后主动去养心殿想看望皇上,却被皇上拒之门外,吃了头一回的闭门羹。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不过看的明白的奴才却是知道,皇上这番举动恐怕要变天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小畜生当初我就应该弄死他,他是不是想逼我们反?”
慈宁宫里,楚太后半靠在罗汉软塌的小炕桌上,气的浑身都在抖,手里的佛珠已经被扯断,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上滚动。
身边伺候的容嬷嬷不断安抚的顺着她的背,褶皱的脸上又惊又怒。
“娘娘息怒,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慌,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只有您身体康安,宁王殿下才能安心,我们才有将来。”
“将来?那个小畜生连番对我们动手,表明了就是不让我们有将来。”
先是惩罚工部尚书秦淮,明知他与宁儿相交甚好。
转头居然将刀对向宁儿,毫不顾手足之情和她的脸面。
不仅几天不来给她请安,今早更是当众将她拒之门外,枉顾孝道。
如此做法,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她这个太皇太后?
皇帝都不认的太后,那还是太后吗?
“他如今是连脸面都不打算做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楚太后缓缓的坐直身子。
如果说前面这些桩桩件件只是预告,那将楚煊峰从户部尚书贬为右监正,这就是摆明了宣战了。
要知道楚煊峰可是她的母家,是她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