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酒瞬间醒了,捡起放在脚边的大刀,脸上戾气毕现,犹如鬣狗群缓缓绕着两个人游走不断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颂命和黑瞎子都是能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两个人后背紧紧相贴,面朝敌人。
原本表面还算和平的队伍瞬间分成两半,气氛剑拔弩张。
天明刀早已出鞘,此刻正被颂命紧紧握着,带着血红的寒光在篝火的照耀下更加令人胆寒,配合着颂命藏于黑暗里带着漫不经心邪笑的脸让她沾染上了几分聊斋异事中冷心冷血妖怪的气质。
但颂命其实紧张的都想舔舔嘴唇,她活这么大还没和活人动过刀子,这是第一次,哪怕当初在黑酒吧打工,她也只拿过酒瓶子砸人头,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问题不大……的吧?
这边的颂命在紧张以及做万一真的杀了人的思想工作,背对她的黑瞎子则满脑子都是先对邹丘诗用满清十大酷刑的哪一种。
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大老粗对着女人开黄腔,灌酒,更过分的也有,但对于黑瞎子来说关他鸟事,可现在有人对颂命开黄腔,意淫,他就只想杀了这些人。
刚才他真的气的手都在发抖。
邹丘诗和那些打手现在在黑瞎子眼里和会呼吸的烂肉没什么区别,只要颂命开口,他就立马送他们下黄泉。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却都没有动手。
打手们是因为怕他们一动手黑瞎子就手起刀落宰了邹丘诗,到时候别说尾款了,能不能在道上继续混下去都是个问题,颂命则是单纯的走神了。
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走神的人大抵就颂命一个。
最先忍不住的是邹丘诗,黑瞎子没割了他的舌头,但是刚打的匕首刀刃锋利,放在他的嘴里就算不动也能割出几条口子,更何况刚刚黑瞎子一直在捅,血混着口水从嘴里流出,一直流到前襟。
想吞咽口水就又会被匕首划伤,不咽口水又蜇伤口。
可以说,在场的人里就他一个正在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