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叫人伺候,栖隐却说不用,他去去就来。
等他回来,东方晓月也已经卸了妆。
“这样看着才像你嘛。”
直到对上他那条疤,东方晓月才知道化妆的人是何等地“用(多)心(此)良(一)苦(举)”。
“饿不饿?”两人同时出声,然后东方晓月拍拍手,命人摆了一桌。
东方晓月风卷残云,栖隐只吃了小半碗粥和一个她亲手夹的鸡腿。
“你吃这么少?”
“足够了。”
栖隐耳根微红,东方晓月后知后觉: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她起了逗弄男人的心思,故意往床上一滚,呼呼大睡。
栖隐小声提醒:“合卺酒不饮了?”
“你怎么没醉?”
东方晓月又翻身爬起来,陪他喝了酒,又滚回床上去了。
等她转过身来,发现那家伙躺榻上了,连忙叫他上床睡!
男人躺下来,笔直得跟站立的时候好像就是调转了方向而已。
“你转过来。”
东方晓月勾勾手。
栖隐侧身躺着,看着挺温顺,猫儿般多了一丝慵懒。
“放心吧,在咱们确定好谁来生孩子这件事以前,我不会强迫你。”
东方晓月一脸认真地保证,没想到男人竟然没反对。
她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栖隐久久不能入睡,天晓得他有多激动,他终于能名正言顺地保护她了。
直到后半夜栖隐才勉强睡着,但这一觉,却是他十几年来睡得最为踏实的一夜。
东方晓月醒来时栖隐恰好睁开眼睛,他似乎不需要准备,立刻就能进入角色。
男人手脚麻利地伺候公主穿衣,梳洗,仿佛这种事本就该由他来做似的。
东方晓月忍不住问:“你从前伺候过别人?”
“太子殿下?”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不对。
东方晓月乐了,“我问的是女人。”
“无有。”他回答得很认真。
无论她的问题有多怪异,他都会认真对待,这让东方晓月有一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哪怕是奴仆,也会拍几个马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他不一样,要么不回答,要么认真作答。
“准备一下,咱们去拜见父皇母后。”
东方晓月让他也挑一身合适的衣袍,栖隐才知道她替自己订制了一柜子的新衣服。
“公主帮我挑?”
栖隐大胆地开口,东方晓月随手一指:“就那身,湛蓝色的如何?”
栖隐从未穿过如此耀眼的颜色,但他还是换上了。
“果然是另一番景色。”
东方晓月对自己的品味很满意,不管是男人,还是衣服。
栖隐眼里好似有跳跃的火光,她好笑地牵着他的手,两人这么一走出去,意外地般配。
如果他眉眼那道疤不见了的话,下人们会觉得更加般配的。还得抛开他的身份不谈。
东方晓月现在没有心情收拾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她现在只想让阖宫上下知道:她是认真对待栖隐的。
他,不是上不得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