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和她的走狗们都撤回了沈宅，街上只有元薇和吊在刑架上的鹊儿。

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沈元薇！

元薇将已经昏死过去的鹊儿从刑架上抱下来，带回恋梧斋疗伤。

她一心扑在受伤的鹊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半空中有两个人在看戏。

枭有些不忍，“尊上，您真的不帮她？”

“不帮，不到性命攸关不出手，不然又和以前一样爆体而亡。”青颜眯了眯眼，“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跑的，偏偏要带这么个累赘。”

枭说：“属下同尊上一同观察人类那么久，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这种行为。”

青颜撇嘴，“我看就是太蠢。”

枭不语，尊上说人类蠢，那定是蠢的。

青颜扬起眉乐呵呵地说：“那只混血的六翼鹊似乎以为自己是人类，还给人类当奴婢，要是她同族知道，估计会为了禽族的荣耀杀了她。”

枭说：“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奇特的事情，这只禽族的行为比人类还人类，也没有觉醒的迹象。”

“因为她的身上有禁制，封住了她的经络，她不可能觉醒，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她永远都只能是人类。这世的她还真是有趣，居然有一只混血神兽当婢女，我真是小瞧她了。戏看完了，我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走。”

枭跟着青颜离开，很多时候他无法理解尊上的行为，正如他不理解人类的行为，尊上和人类在一起久了，大概也沾染了一些人类的习性。

……

六小姐沈元萱破天荒地来到稚红苑。她身后跟着梳头丫鬟可儿。可儿看起来极恐惧，一路缩着脖子，低着脑袋。

“你怎么来了？”王夫人见到沈元萱极为诧异，已经记不清上次她来是什么时候。

“母亲，女儿来是为了长姐。”

“你姐姐？”王夫人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沈元芷，“芷儿，你做了什么吗？”

沈元芷冷笑，“母亲，恐怕妹妹口中的长姐不是我，是恋梧斋的那位。”

王夫人不大高兴。

沈元萱点头：“二姐姐说得没错。我们沈家只有一个长姐。”

“你啊……”王夫人摇头叹息，“你想说沈元薇什么？”

“母亲，你不该这样对待长姐，这不公平。若是外人知道沈家的嫡长孙女沦落到给人当妾，那该多可笑，这会影响二姐姐的婚事。”沈元萱非常认真地说。

“你从哪里听来的？”王夫人脸色极为难看，“宅里有人到你那里嚼舌根，看来是我管得不够严。”

“母亲，请您三思。父亲刚离开您就对付长姐，难道不怕父亲回来责备您吗？”沈元萱说得十分诚恳。

“不会，你父亲不会把我怎样。只要王家不倒，你父亲就不能奈我何。落云山庄之事你父亲都没追究，此次他也不会怎样。”

“今时不同往日，女儿看得出来父亲对待长姐略有不同了。之前，您试图将长姐给表哥当妾，父亲对您十分不满，甚至赞同祖父夺了您的掌家权，把您关起来。母亲，为了您的未来，收手吧。”沈元萱说，“毕竟长姐并无错处，她也同我们一样都还是孩子。”

“住口！”王夫人气得发抖，“你居然忤逆我，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无异于在我心口戳刀。”

“母亲，请您听女儿一劝。长姐她是难得的好人。”沈元萱固执己见，就似没察觉到王夫人发火。

沈元芷受不了，拍案而起，“闭嘴！真是鬼迷心窍，没见母亲生气了吗。大人的事情你少管。回去，免得惹母亲不悦。”

沈元萱离开，想到长姐可能面临的悲惨的结局不由哀痛，她实在看不过眼，却也无奈。她无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