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执捏着手里的杯子,他语气清冷,“他死他活跟我没关系。你不觉得最应该给聿夫人一个交代的就是他吗?”
姚期芳收东西的手顿住,她抬眸看着“陌生”的亲生儿子,“阿执,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你爸爸救了你!”
陆予执冷嗤,将杯子墩在桌子上,“救我?我头次听说把利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利用我,利用我的病达到你们夫妻俩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救我吗?”
“姚夫人舍不下荣华富贵,陆炳言舍不下家财万贯,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儿,”陆予执嗤笑,“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送你走吗?一是你毕竟照顾我一段时间,我还你的恩情,二是不想看你和陆炳言双宿双栖,我觉得恶心!”
陆予执恨他们,他们知道。
病痛中的他,弱小体瘦,他被病痛折磨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可姚期芳却宁愿去酒吧喝酒,去跳舞也不愿意多陪陪自己病中的儿子。
至于陆炳言则忙着追求聿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需求,唯独没有人关心病中,顶着一个光脑瓜的陆予执。
他的童年就像黑夜里一盏不明亮的小桔灯,照亮自己,温暖自己。
陆予执很痛,很难受,可他没有倾诉对象也没有人安慰,他能活下来是心中的不甘在支撑着他。
他想要健康的人生却因为这些人和事走上了歧路。
姚夫人看到陆予执森冷的模样,她不敢多说,她又劝慰。
“阿执,没了祈宁,你还有西棠,她肚子里还有你们的孩子。你别这么偏执好不好?我们一家人走吧,离深城远远的,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家人?”
陆予执鬼魅的声音近乎尖锐。
“我有家人吗?我唯一的家人是宁宁,但她不爱我,她爱老三,即便老三疯了,她也爱他。”
他冷笑,“至于叶西棠,她被几个男人施暴过,她配生我的孩子?孩子,我已经打了。她不会成为我的妻子,也不是我的家人。”
姚期芳难以置信的看着陆予执,她指着陆予执,“你疯了?那可是你的骨血?”
陆予执冷笑出声。
“是啊,万一遗传了我的白血病,我该找谁,用怎样的方式来救他呢?祈宁?我舍不得,别的女人?我可没你和我爸那么下作。”
姚期芳瘫坐在地上,她捂着脸恸哭。
陆予执却想到了祈宁,他很难过。
小祈宁明明点亮了他黑夜里的另一盏灯,对他好,安慰他,鼓励他,照顾他,可她怎么就不喜欢他,不爱他呢?
陆予执闭了闭眼睛不想再多说,他起身,“你抓紧收拾,初四,我送你出国。”
他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保镖附过来,“二爷,叶西棠刚刚警方带走了。叶晖出院去了沁心园,叶西霆送去的,估计祈宁小姐和三爷都在那边,保镖人数不少,我们不宜动手。”
陆予执眸光冷了一瞬。
他微微点头,“知道了,方文宜那边呢?”
保镖回复,“方文宜现在独自在叶家,保镖人数不多,看样子,叶晖要住在沁心园,不回叶家。”
陆予执勾唇,他伸手揩了下嘴角。
“好,趁着叶西霆不在,找准方文宜出门的时候,将人绑了,问出证据。”
保镖应声离去。
陆家本来守岁定在了老宅,可陆予执没去,他昨天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
今天,他派人把姚期芳接回来收拾东西,也无心思过年。
陆予执伸手摸了摸蝴蝶兰的叶片,“宁宁,这是你过得最团圆,最热闹的新年了。以后,守岁只有我们两个了!”
他握住蝴蝶兰花的花枝,用力将花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