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忘记了,陈枳茹身为太子侧妃,还是有孩子的侧妃。
如今太子死了,百里一氏也倒了,陈枳茹又该何去何从?
当初的丞相,陈枳茹的父亲,早就在两年前,被削了官位,被迫回乡养老的了。
江挽清看着陈枳茹,张了张口:“陈枳茹,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枳茹这才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憔悴的面孔。
看着江挽清时,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如此真心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践踏我!你的丈夫杀了我的丈夫,你的哥哥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竟然还要将我们赶出大周国?江挽清,凭什么你过得比我幸福!”
陈枳茹眼中带着不甘心。
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本来有望成为未来的太子,转眼之间,大厦将倾,百里一族的皇权都没了,自身难保了。
“真心?”
江挽清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嘲弄的语气开口道:“陈枳茹,你当真有脸说出真心二字吗?你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
陈枳茹眼眸微眯,不满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说着,她便是不服气地想要站起身,同江挽清在争辩个一二来。
水韵直接将剑指向了陈枳茹的脖颈,让陈枳茹不敢再有所动作。
江挽清见陈枳茹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便是叹息了一声:“陈枳茹,当初你主动靠近我,真的只是因为我的原因吗?而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陈枳茹目光闪烁着:“你的身份?你什么身份?你是镇国公府之女,是金贵,可我也是丞相之女!”
江挽清低头笑了笑。
便又说道:“可是,你父亲是文臣之首,我父亲是武臣之首,是你父亲让你靠近我的不是吗?你总是来我这里打听父亲的私事,又或者是想要了解我在边城的生活,不都是在为你父亲套用有用的消息吗?陈枳茹,何必将自己说得那般无辜?
除此之外,不也还有我三哥的原因吗?若是我一开始,便没有替你同三哥说话,怕是你也早早的就记恨上我了吧?怕还会记恨我三哥吧。
不过,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一开始三哥同你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我让他故意同你虚以为蛇所说的话,我三哥,从未喜欢过你。”
陈枳茹听闻,眼露泪光。
摇了摇头:“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明明父亲想要将我嫁给承安王的那个时候,你三哥不也是想来带我走的吗!只是我父亲不允许,你三哥是喜欢我的!”
江挽清只觉得有一些可悲。
如今都这个时候了,陈枳茹想的事情,竟然还是自己的三哥爱不爱她。
倒是让江挽清有些不忍心说破这个事实了。
江挽清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道:“你要出嫁之时,我三哥可真是太欢喜了,以为可以摆脱你了,还是我劝他,再同你演一场戏的,当初那幅棋盘,其实也是我准备的。
包括你成婚之后,说对三哥还有情意,将我三哥吓得急忙逃离了京城。这些,你还不明白吗?我三哥对你的感情不是爱,是恐惧!你的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麻烦了。
而一个正常人,能做的就是,甩开麻烦。我知道,你若是得不到我三哥的心,定然会报复于他,所以,他也算是被我逼迫着,同你演这一场戏的。
如今倒也好了,三哥再也不需要同你虚以为蛇了?”
陈枳茹听闻之后,沉默了许久许久。
她红着眼,看着江挽清:“我不信,你让三公子来同我对质。”
江挽清耸了耸肩膀:“怕是我无能为力了,不过,三哥前几日送来了一份家书,说是在幽城认识了一位下棋很厉害的女子,他想娶她。如今三哥正在忙着未来三嫂的事情,怕是不得空来见不相干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