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床上,孟家人当然是看到了。
他们也没有多想,就觉得是床不好,陆慕这些年来过得不差,也有一定重量,那个床真的有垮掉的风险。
陆慕在坎下伺候他的那头牛,好像没有听见,在孟宁看来就是默认。
孟璃张了张口,也不好争辩。
不管怎么样,他们才成婚的夫妻,分开睡的确不合常理。
锅里煮着汤,孟瑶终于腾出手来。
“大姐,你好了没有?还怕不怕。”
孟璃对她温柔一笑:“好了,昨晚睡得安心,小妹找的草药真管用,吃一两次就全好了。”
孟瑶很高兴。
孟宁也觉得孟璃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大妹的脸上还隐隐约约见了一点润光呢,看来不仅不怕了,在那边的招待也不错。
“大伯家不得不花五两银子给大旺治手,一下子出了六两,可是肉疼得要死。”孟宁说。
“也不知道大旺的手是谁伤的,不过这孩子淘气惯了,总是惹事,被谁记上了也不一定,也算是给他长一个教训。”
孟大旺和全村的孩子都不对付,因为他经常损人利己,偷拿争抢,有好处一个人独占,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了。
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沈氏看到大旺的身边只有孟璃,这么肯定是孟璃害了大旺。
因为其他孩子看到大旺早跑了,要打也是拳打脚踢,采用孩子最直接的方式,不会想到用银针刺毒。
这么不合寻常的主意,再加上孟璃才醒来,一时摸不透她的性子,沈氏的心中是认定的,但她没证据。
仿佛是知道孟璃回来了,那边沈氏又在骂骂咧咧。
“哪个天收的害我家乖孙,过几天就让阎王把她带下去,才刚刚睁眼呢,就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人活不久。”
“害我赔了六两银子的医药费,小贱人怎么不去偷不去抢呢,我家大旺要是治不好,我要拿她的命来抵。”
孟宁皱起眉头,脸上有了愠怒:“骂得真难听。”
他起身来,打开通往那一边的门:“大伯母,你在指桑骂槐说谁?”
“我说谁,谁害了我家大旺就说谁,我诅咒那个害我家大旺的人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们家做贼心虚。”
沈氏就站在自家院子的门口,叉着腰,她说着抖了一抖身上的肥肉,那一身肥肉就像水一样滚动起来。
“都说了我大妹不可能害你家大旺,我大妹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走都走不了咋害人,你怎么一点理都不讲?”孟宁心头的怒意越来越多,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去。
“你们心里门儿清,走不了没有手?”
孟璃声音脆生生抗议:“当时只有我大姐一个人,她的手都要把在轮椅上,哪里腾得出手来害你家大旺?”
这句话把沈氏给问住了。
“万一,万一真的腾出那么一会——”沈氏这下子变得结结巴巴的。
“大伯母,我看你还是消停一点,别让左邻右舍看笑话。”孟宁冷笑。
然后带着小妹回院子了。
那边一时没声音了,估计沈氏也在想这个问题。
当然,这不表明她就放过了孟家二房,怕是在找更好的理由。
左邻右舍探出头来看热闹,都偷笑着缩回头去。
一个九岁的女娃子看得出来的问题,这沈氏真是个猪脑子。
“大妹,你别怕,隔壁闹起来有家里人给你挡着。”孟宁又来安慰孟璃。
大妹在轮椅里很安静,也不知道听沈氏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感受,就怕大妹刚刚好起来的惊厥症状又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