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越看他二弟面露犹豫,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在初遇他时,就觉得他与寻常学子不同,他并不是那种随波逐流、趋附利弊之人。”
钱子期这才放心他大哥去找这个人,说着他又想到,打听朝廷消息的方法也不止他大哥这一种。
他就说道:“正好,我消失了这段时间,还没和徐驰打过招呼,我去一趟聚事阁,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钱子越点头后,两人各自做事去了。
从一品官位不低,钱子越在街上一问就问出了地址。
等他走到地方时确实眼前一亮,并不是这栋屋子多么华丽,甚至相比周边其他屋子这一栋有些寒酸。
但是,钱子越却放心下来,由此看来他还是七年前那个书生。
钱子越这才好好看了一眼这房子。
红木牌匾上镀金字,端正“裴府”二字书写其中,门厅所用的也是寻常木材,墙面漆的是红粉,看起来到是格外严肃。
门口站着的侍卫见这个人站在那里只看着,语气并不是很好:“你站在这里看什么,里面住的人可是你高攀不起的,不要再看了。”
钱子越语气听起来也不是很生气,但是微皱的眉头已经说明他现在不是很高兴:“还有请你通报裴大人,说是钱子越来拜访。”
“呵。”这侍卫到是一脸不屑:“钱子越是谁?来看大人居然两手空空?谁不知道……”
侍卫说到这里看到驶来的马车,就说:“大人回来了,你快离开,你可不要惹什么麻烦。”
钱子越这回一句话没说,只站在原地,侍卫看到了,但是在裴大人面前不好多做什么,于是只剜了钱子越一眼。
马车似乎加快了速度,那侍卫厌恶的表情还没退去,就看到马车上下来的裴大人正快步向这里走来。
侍卫还在想怎么向大人说这个人不肯离开的事,就听到裴大人出声了:“子越?”
钱子越点点头:“是我,有劳裴大人挂记。”
“才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怎么生分了?”裴大人说道:“叫我奉一就好。”
钱子越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侍卫一眼,想着从别处受到的气不该向好友发,于是放软了态度:“奉一。”
“不要在门外说,我们进去。”裴奉一笑着对钱子越说道。
“稍等片刻。”钱子越看向侍卫,皱眉问道:“你说来拜访裴大人不能两手空空,还说谁不知道,知道什么?”
这下子不仅钱子越皱眉,听出问题的裴奉一面色也不是很好。
他看着侍卫,面色阴沉。
“说,我有什么事我还不知道的。”
侍卫两股战战,竟然一下坐到了地上,他颤颤巍巍说道:“谁、谁不知道来裴府不能不送东西。”
“如果不送呢?”
“不送、我就说大人你不在。”侍卫一脸绝望。
钱子越却没想到这侍卫会怕到这个地步,眼眶里不停流出泪水。
他刚想说话,裴奉一就叹了口气,说道:“让你初来就遇到这种事,我甚是惭愧。”
裴奉一领着钱子越向府内走去,边说:“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保证不会在发生。”
“我并不只是因为他的态度才要寻根问底,不过你现在官居从一品,万事应当小心,莫被别人抓了把柄。这个侍卫行事如此,多半会牵扯到你。”
“唉,还是怪我,老是忙着正事,竟然也不知道府里有这样的奴才,居然也没人和我说这种事。”
钱子越看他自责,宽慰道:“也许官员之间相互送礼已是寻常,来的人也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