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安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苏云祈瞬间来劲,
“我要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天天到院子里玩,你不许再拦我。还有,兄长每天都强迫我认字,你得想办法把他赶走。还有还有,早上我起不来,我真的不想用早膳。还有还有还有……”
“安安,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可爱呢?”
裴砚初笑得难以自控,他捏住苏云祈的鼻子,看他吐着舌头以表抗议,
“好,以后都陪你玩。祈闻兄来的话我就说你不舒服想睡觉。早膳我喂你,你闭眼睡就是了,那还有什么呢?”
苏云祈红着耳朵,闷声闷气道,
“没啦没啦。”
这场闹剧也并没能持续多久,进宫的日子便如期而至。
按道理说世家子弟包括朝中重臣,每年都可以携家眷进宫和天子共赏冰嬉,以示君臣一体,共享天下太平之安乐。
所以当时皇帝亲自派人来请将军府这件事,可谓是引起不小的轰动,搞得苏骋远那几日都闭门不出,生怕引起什么是非。
苏云祈当然没醒,他赖床已经赖成习惯,也没人想着要特地叫醒他。
那天是苏骋远抱着他出门的,毕竟冬日里衣服厚重,他怕裴砚初被挡住视野,到时候没搞好两个人都得摔伤。
裴砚初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等到苏骋远又把人放回到马车上时,才重新揽过去。
这辆马车内部可以说是精巧无比,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嵌在最里侧,靠近车窗处还有固定的矮桌,上面还摆着些许合小公子胃口的早茶,软榻下的夹层放着不少稀奇玩意,随随便便拿一个都能消磨不少时间。
最后又刚好在车门左右设了两座,显而易见,三个人分配得明明白白,年长者坐在两边看着,既不影响苏云祈补觉,还能防止人滚下去。
这种无厘头的设计也只有裴砚初不嫌丢人,不仅真的到处去找工匠,甚至还要盯着监工,确保所有稍尖的角都磨圆润为止。
果真就是毫无底线地哄苏云祈开心。
苏祈闻沉默以对,拿起软榻下的九连环就开始解。
“叮叮咚咚——哗啦呼啦——”
“嗯——唔唔——”
苏云祈情绪不高,按照“北京时间”计算,现在也才九点左右,他实在是睁不开眼。
身上很快就被人轻轻拍了拍,他蹭蹭毛,很快又没了动静。
苏祈闻简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手里的九连环被对面人一把夺走,悄无声息间,没几下就已经被拆得七零八碎。
他彻底安静下来,经过智商上的降维打击后,他握着那一把“玉镯”,陷入沉思。
巧合,应该只是巧合,他怎么会输给个小子呢?
路上还有积雪,所以马车行得并不快,将至晌午,一行人才陆陆续续进入前殿。
苏云祈上次来过一趟后也就没那么兴奋,他牵着裴砚初的手,四处观望人群。
不出意外的话,他估计又能碰上那倒霉孩子,这人就像个NPC,总会刷新节点一样,怪让他头皮发麻的。
裴砚初稍稍掩住自己的身影,他回忆着上次生辰宴的人员,仔仔细细对过去时,却发现已经有一两个人对不上脸了。
官场上,要么贬职要么死,如果是升职,那就更应该出现在前殿中,但现在迟迟不见人影,多半是已经被“淘汰”了。
赏冰嬉的时间定在下午,所有人在殿中陪天子用午膳。
由于与上次庆功宴相比,两者性质不同,所以这次不仅有皇后在,还有一些较为得宠的嫔妃。
苏云祈略带好奇地扫了几眼,不禁暗暗感慨,要是等裴砚初成功蜕变成“龙傲天”,大概也会过起这种随心所欲开后宫的日子。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怕他把这思想教给男主,男主还会觉得他太天真。
还是他爹娘好,将军府佳话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