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不知道安墨白何出此言,他转过脸略带不解地看向十指交叉在腹前端靠着椅背的男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凌,我希望你记住你还没有成年,你也没有能力承担一个女孩想要的美好未来,所以你现在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须想清楚,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又伤害到别人的决定。”安墨白似乎是下了什么定论,偏转过冷浸浸的脸,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
此话一出,若是原先的安凌还处在懵懂不清的情况下,那么现在他已经明白安墨白的意思。
安凌的脸色发青发黑,他咬着牙,“所以你现在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认为我对那个女孩是那种喜欢?”
“不是吗?你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如此。”安墨白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安凌心中有多生气,还是冷静的分析着安凌对女孩的不同,“你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安凌,即使现在还不清不楚,任由发展下去怕是清清楚楚。作为你的父亲,我有必要对你做个提醒。这是对你负责,也是对那个女孩负责。”
安墨白的话就像是一场秋雨纷扬落下,打在听者的心头虽不是寒冷彻骨,可是不断侵蚀的绵绵寒意更让人难受。
安凌自然不承认他对桑云朵有什么特殊的心思,他对安墨白振振有词的宣言嗤之以鼻,这股寒意没有冷到安凌,更像是火上浇油,让安凌的心头火更旺。
“我告诉你,安墨白。”安凌说得一字一顿,像是铁锤一击一击落下,司机听了心脏嗡嗡的鼓动,担心两人在车上越闹越严重,好不容易有所缓解的父子关系再一次陷入死局。
“我跟她只是同学,不要用你那龌龊的心思去瞎想同学间纯澈的关系,男女之间不是只有你们成人间想得那些事。”安凌磨着牙说完,在安墨白面前,他就没有一次能保持住风度,安墨白总是知道如何让他不舒心,如何不痛快。
正好这时司机把车停了,安凌拎着书包带,一把扯开车门冲了出去,再在车上多看一眼安墨白那张我就看着你胡闹无动于衷的死人脸,别说是养伤了,旧伤马上都能复发。
少年冷酷又飞扬的身影风驰电掣般消失在眼前。
安墨白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
“先生,小少爷还小,等他冷静下来,好好说他会明白的。”司机看着后视镜中难得烦恼的安墨白,不免有些唏嘘,就算是知名的企业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又如何,还是要烦心孩子的感情问题。
司机见安墨白不说话,似乎听进去了,想再说说那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个坏的,不过话到嘴边又搁置了,俗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安家这样的人家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说出这样的话,万一出了事,他不是自打嘴,他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他也不过是个卑微牛马打工人罢了。
“走吧。”安墨白放下了眉心间的手,不去就这个问题和司机继续谈。
今日来讨论安凌的成年礼是不成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安凌也不会想见到他。
安墨白想了想准备让秘书先联系安凌。
出了安凌所在的小区门,因为两小区贴着学校,隔着的距离也非常的近,安墨白可以看见刚刚经过的老小区。
安墨白蹙了蹙眉,想到那个女孩,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安凌的缘故。
因为上次的不愉快,安凌直接在学校边上的小区住下。
这次他不回别墅区外住没有征得安墨白的同意,安墨白也没有来找他,甚至电话都没了,似乎又恢复到车祸前。
打电话来跟他商量成年礼的秘书告诉安凌,安墨白去国外出差要过些日子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