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星辰他们怎么样了,是四个人都变成了这副样子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胡南扶着墙体站起身,忽然手下传来一种黏糊糊的手感,这一下让他十分吃惊,立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仔细感觉,忽然手底下的东西又动了一下,在手指上绕了一圈。
当即胡南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种触感,像是一条舌头。
胡南本能地转身想去看清,但下意识地想起自己现在跟瞎了没两样,可没想到的是,当他转头看到手底下的是什么时,他什么都不想想了。
一个女人的头被镶在了身后的墙中,吐露着一条长长的舌头正在吸吮自己的手指!
这一幕惊得胡南头皮发麻,那女人头的头发苍白枯燥,杂乱的跟堆杂草一样,舌头猩红柔软,视觉上跟那个头的反差太大,下一秒就像要把他的手指吞入腹中!
胡南本能后退,又听见一声“撕拉~”
这次胡南听清楚了,就在跟前,就从自己头顶传来的!,
胡南将心里冒头的恐惧强压下去,他知道一旦自己害怕了,就很有可能要崩溃地喊出声来。
他向后退着,哪知他越向后,那条舌头就伸得越长,伴随着大量“斯拉”的声音。
吵死了!
胡南强行抬起头,就和“撕拉”直接打了个照面!
一个男人的头同样被嵌入墙中,与他鼻头对鼻头,一双没有眼珠,干朽空洞的眼眶直接和他的眼睛对上!
下一秒,这颗人头的嘴缓慢裂开,胡南眼睁睁地看着这张没有牙齿的嘴巴,青中泛紫,干裂没有血丝,缓缓吐出声音。
“死啦!”
“嘶!”
胡南猛然抽出手,却被那舌头上的倒刺划开了一道大血口,血液顺着手指流出。
结果两个人头不惧反喜,咧开嘴笑,都伸出一条又腥又臭的长舌头缠绕上他的手掌,大口大口吸吮着三天极的血液。
变态!
胡南吓得想要拔出手,却被舌头越裹越紧,渐渐地缠绕上胳膊,他抱着胳膊想要和他们对抗,结果这舌头的力量大得惊人,不停的将他拽向他们的方向,眼看就要撞上他们那狰狞可怖的脸!
“嘘,安静会儿。”
“龙!”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看见东西的,也许就在他见到这些鬼头的时候。
龙此时正将银弓刀横在自己胸前,一只手化掌抵上剑锋,他屈指在刀面上轻轻用关节敲打了一下。
“叮!”
刀身巧妙而轻微地抖动起来,发出极为清灵诡谲的声音。
银弓刀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就听那清灵之声,像是一条路,直接铺进了人的心门,龙将刀在手上转了个花,就像一把钥匙,扭开心门,让人的心里觉得无比透彻。
等胡南回过神来,面前的鬼面毕露原形,全部成了风干的腊肉,枯槁的面容堆积成千层饼。
“这是鬼面道,是部落时代就有的巫术。”
“真是变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怎么样?”
“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也是,你的刀好像能克制这些东西,嗯?那那个女人头一开始吸我手指的时候你在干啥呢?”
“在你身后,想看看它们对你三天极的反应。”
“哈?”
胡南气急败坏,自己的清誉差点没了,还有人在这里品鉴自己的身体口味!
“那你得出的结论呢?”
胡南没好气地说。
“它们很喜欢。”
“那是!高级补品谁不喜欢!”
胡南仰天长叹一声捂住脸,却闻到手上阵阵的腥味,忍不住拿开甩了甩。
“屈枫叶和司星辰?”
“他们没事,在前面。”
龙指着前方,就见司星辰趴在鬼面道中央一块巨大的拦路石上,嘴里直“哼哼”,屈枫叶趴在他的背上,手上还顽强地举着火把。
看起来情况是比他好。
龙拿着银弓刀,在两人耳边轻轻一敲,清脆的声音过后,两人睫毛抖动,醒了过来。
“唔?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司星辰揉着眼睛,打了哈欠,“不过也确实该睡了哈哈。”
龙大概讲了下鬼面道的来历,屈枫叶露出疑惑的表情。
“部落时代的巫术?怎么会出现在钰守县城的地下?那那些血狗又是什么呢?”
“火把借我。”
龙从屈枫叶手上拿过火把,往胡南刚靠过的墙上照去。
“墙上,有画。”
“什么画?”
三个人听到声音, 都凑到龙旁边往墙上看去。
从古到今,文化有两条传承主线,一是字,一是画。
胡南细细观看着壁画,像是在讲一个故事,画幅巨大,但描述的情节很少,这一大面墙,也只是画了五个人围着一个人,中间一个人捧着一个巨大的皿。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一层层拜伏在他的四周。
“嚯,要是我是中间的人,我绝对举不起来这么大个家伙。”
司星辰如此评价。
胡南表示赞同地点头。
画不出来的是真实,写不出来的是史实。
火把照耀的地方有限,只能看到一个人伸出手往前想要抓住什么,壁画接下来的内容被隐藏在黑暗里,吸引着人向前一探究竟。
‘往前走。’
又是那个声音!
上一次听到还是在刚到江夏的时候,胡南被这声音命令着,又像是引导着,向前迈去。
“喂!南崽,你去哪?”
司星辰首先注意到了胡南的不对劲,他像是陷到了这巨大的壁画里,手摁在墙上感受壁画的凸起,像是摸到了跳动的脉搏,眼睛都要黏到壁画上去用视觉感受上面纹理的精细。
龙将火把从头顶掠过,看到了头顶延伸的壁画。
“这六个人,是六大商的先祖。”
龙和胡南同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