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身,原来是刘备军医里比较有名望的一位老郎中。
老郎中气喘吁吁,有些着急地走到两人跟前,“今日,真是多谢了两位大人了,要不是六大商有那等草药和手段,老朽等人只怕累死都救不过来这么多人啊。”
药生尘拱手道:“前辈客气了,我等只不过是尽了六大商的本分罢了,天色不早了,前辈客套话不必多说,还是早些休息吧。”
“非也非也。”老郎中连连摆手,“是药生尘大人你前段日子问老朽的那个棠心龙舌木,有下落了。”
“什么?”
胡南和药生尘同时惊讶开口。
“棠心龙舌木?真的?”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容易,两人反而不敢轻易去相信它。
“是,铁定无疑。”
老郎中向两人走近了些,“老朽前些日子去镇上采购药物时,被新野城一家新搬来的豪户请去上门看诊。”
“等等,你怎么知道那家是新户?那家人又怎么知道你是郎中?”
胡南打断他,这个老先生虽然是军医,身上透露的气息却令他很不安,他不太敢相信这些消息。
“老朽是新野老痞了,这新野城的每个边角都在老朽脑袋里刻得清楚,哪户是新抑旧?老朽一看便知。至于郎中,哼,老朽行医多年,在新野也算有些名气。那日人家去药铺请郎中,周边的人便推荐了老朽,方才识得。”
“抱歉,您继续说。”
老郎中扭了下头。
“在给主人诊脉时,老朽便听得旁边的下人说要不要用那棠心龙舌木给其安魂,所以老朽猜得那家人有药生尘大人您需要的那方药材。”
“那家主人得的何病?”
药生尘问。
“老朽惭愧,并未诊出,只是看那人眼色犯青,眼球里的一根血丝极粗,嘴巴紧闭,老朽试了针灸等许多方子也无法令其开嘴。这不恰好主公出兵,军中亦需要老朽,老朽只能令其另请高明。”
药生尘点点头,“谢过老先生,我们这就去那家人看看。”
“无碍。”
等老中医回过身,胡南和药生尘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直到回了屋,跟众人说了这件事。
司北溟思考了一阵,对药生尘道:“那个症状不是病吧。”
药生尘点点头。
“是蛊。”
胡南转头看向药生尘,“厉害,光听两三句描述就能判断是病还是蛊。”
“是特征太明显了,提一句,你们刚来时说遇到的‘控尸使’,属于诡客的一种,诡客是一个组织,也是一种蛊哦。”
屈枫叶默念了几遍“药生尘”,忽然恍然大悟一样道:“哦!药生尘是那个药生尘啊,那还得是好多年前了吧,现代六大商里流传的一句话:‘六大商绝顶用药者,药生尘,第一用毒者,药生尘,冠绝用蛊者,仍是药生尘!’但是那个时候,这句话说得少,我也没意识到,因为那个时候这句话更多的用的是你的本名,叫......”
“别说!屈少商,我知道您知道的多,这个时候还是忘掉一些好。”
药生尘扑腾的手像一只大鹅的翅膀上下翻飞。
胡南和司星辰倒是好奇了起来,追着问药生尘,但药生尘左右言他,就是不说。
司星辰故作伤心,“好过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竟然连个名字都不肯与我说。”
药生尘没好气地道:“你朋友圈列表里那么多没备注的家伙,跟人家聊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那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吗!”
“嘘嘘!哥在呢,什么水深火热!没有!通通都没有!”
司北溟倒是一副陷入了思考的模样,然后朝龙挥了挥手。这是胡南第一次看到司北溟和龙沟通,就看司北溟非常尊敬地站起身,到龙耳边说了几句。
龙点了点头,司北溟做出拱手鞠躬的姿势,龙便提刀独自出了门。
胡南好奇,但司北溟既然不说出来,也就不好问。
司北溟拍拍手,所有人都立马安静了。
“药生尘,你去酒肆安排人手,一部分先行打探消息,有消息我们立马就动身前往,你也一起随同,另一部分作后备军,跟着屈老师留在蜀营这里,随时准备接应。”
“收到。”
药生尘和屈枫叶得了指令,出门各自的任务了。
胡南指指自己,“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需要。”
“请说,你昨天救了我,我还未道谢,需要干什么?我来。”
“喝茶。”
“啊?”
“我刚泡好的橘子茶,古代的茶太苦,我喝不惯,向来是带着橘子泡茶的,尝尝。”
司北溟笑着推了一杯到胡南面前。
橘香扑鼻。
司家酒肆的人效率很高,很快药生尘就带着消息回来了,而司北溟泡的茶,三个人喝,刚刚好见底。
由药生尘带路,一行人换了轻装出了军营,司星辰指着胡南的匕首。
“为什么不带末蚀?”
“上次与赵云诱敌之时,跟我对上的那个六大商人认出了末蚀,我想末蚀在六大商可能象征着什么。”
“有道理,毕竟源头来自于胡月尹,有点传说很正常。”
药生尘带着人七拐八弯,终于赶在太阳还剩点尾巴时到了人家门前。
门户不大,但是很有气势,用高高的石墙围起了一个独院,只看得到里面的屋顶。
司星辰小声跟胡南吐槽,“建这么高,放我们那,早给他判个违章建筑了。”
药生尘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在下等人听闻贵户主人有染在身,特上门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