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个挺简单的问题,没想到屈枫叶直接停下来不走了。
“你们应该二十一岁了吧,我比你们大六岁。”
屈枫叶看了眼四周的山,继续走着。
“我以前是个建筑设计师。”
“以前?”
司星辰追上他的脚步。
“那你现在是干嘛的啊?”
屈枫叶抖了抖肩膀上的篮子,露出一个生硬的笑。
“现在?如你所见。”
胡南不知道为什么,屈枫叶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愿意进入传古。
可他是唯一一个能自由进出传古的人,就像传古给了他特权一样,仿佛他就是为了传古而生的。
不像他和司星辰,对传古一知半解,突然就被赶驴子上磨,刚进来就去了半条命。
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伤口已经不疼了。
所以如果说屈枫叶是天生就要进入传古的人,那他和司星辰又是为什么被送进来呢?
“怎么了?伤口疼?”
屈枫叶十分关切地看着胡南。
屈枫叶的声音传到了前面说说笑笑的两人耳里,他们也转过头来。
诸葛亮往回走了几步:“嗯?胡公子怎么了?难道伤口裂开了吗?”
崔州平听到这话,大声叫道:“哎呀呀,这小公子有伤?”
“是箭伤。”
“哎呀!孔明你真是的!你平日自己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小公子一起胡闹啊!”
崔州平摇摇摆摆从山坡上下来,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对诸葛亮指指点点。
诸葛亮才不管崔州平的叨叨,只看向胡南:“怎么样?要不要在前面的树下休息一下,我给你看看?”
“没事没事!”
听到这话的胡南连连摆手,耳根子红了半边。
“这种小事,不劳烦先生担心!你看你看,我好着呢!”
胡南说着抡了下自己的胳膊,表示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样子是没事。”诸葛亮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行,那我们接着走!”
说完他就带头继续开路了。
崔州平看着胡南,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返身追上诸葛亮:“诶!等等!慢点!刘皇叔那事我还没跟你讲完呢!刘皇叔那儿你可要考虑清楚啊!可别犯傻去送命啊!”
“知道啦!”
诸葛亮头也不回地往山上爬,边喊:“这话你都说了不下八百回了!”
司星辰“嘿嘿”笑了两声:“这诸葛亮,有点意思,比体力吗?好,我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一下就甩了他们好几个坡子。
胡南正欲跟上,肩膀又冷不丁被屈枫叶拍了一下。
“怎么了?”
“今天晚上我们肯定要睡外面了。”屈枫叶看了看偏西的太阳,“晚上,等他们都睡下时,你跟我出来一下,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胡南尾音上扬,眉毛也跟着抬了抬,“你这是要给我开小灶?”
“咳,你的伤,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早就觉得奇怪了。”
胡南收起戏谑的笑容说:“虽然三天阁是行医的,我也懂上一点医理,但就算以常识来看,哪个人可以在前一天中了箭伤,被奔腾的河水冲了一道后,第二天就能活泼乱跳地起来去爬山了?那可太卧槽了,我这身体素质,可有一点好过头了。”
“你知道原因吗?”
“能猜到一点。”
“好,晚上听你讲。”
一行人一直向着南走,路上看到了不少背着竹篓的百姓,都用黑色的头巾将头发绑起,随着太阳偏西,行人越来越少,草丛茂密,意味着他们踏入了大山深处。
眼前的南郡与胡南印象中的有所不同,他在现代看到的是经过两千年地壳运动后的山形,比较平缓,没有大的山脉,不像湖南的山一样陡峭高悬。
而此刻脚下的这片山形,连绵不绝,虽然不高,但很密集。
这个地方,植物才是人们生活区域的霸主。
崔州平看地方差不多了,就让所有人停下,跟他们交待了一下方法就开始干活。
胡南想去问问诸葛亮那个棠心龙舌木长什么样,奈何诸葛亮一直在和崔州平聊刘备的事情,偶尔还会传来一句“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胡南竖高耳朵,想听听诸葛亮到底是个什么意见。
在他心里,他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诸葛亮前两次都要对刘备避而不见?
老板上门挖员工,还把老板关门外两次。
是真的错过不在家,还是有意为之?
然而听到的大都是崔州平奉劝诸葛亮不要出去的话,说什么外面世道太乱,家里还有一家子要照顾,将来夫人生个孩子,一家其乐融融多好。
胡南听了觉得无趣,就去找屈枫叶问,屈枫叶却发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