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刘欣眼中无声的淌出,刘欣艰难的向前蹦着。受伤的腿还在淌血,如果刘欣回头,她会发现后面的路像撒了玫瑰的花瓣,似是在祭奠她心中死去的爱情。可是刘欣固执的向前,不论去哪里,她只不想再看到钱利。
钱利骑着电动车很快地追了上来,不由分说,把刘欣横抱在电动车上。刘欣身形纤细,再加上腿部受伤,挣扎不过,只能由着钱利骑车把她带回了他的出租屋。
出租屋内,刘欣被钱利扶着,半躺在唯一的一张双人简易布沙发上,脸色煞白,俊美的眼眸此刻透着不易察觉的绝望。
钱利因拿到了不少的赔偿款,嘴角一直上扬着。放好刘欣,赶紧去了拿了碘伏,给刘欣受伤的腿上细细的消了消毒。看着伤口确实很深,极尽关切的说:“欣欣,这伤口太深了,得处理一下。你先躺着歇会儿,我去买点药和纱布,回来帮你再处置一下。”
刘欣朱漆的小嘴紧闭着,不愿意跟钱利说一句话。钱利知道刘欣因为要钱的事有些恼怒,但是只想着权谋之际,活在童话里的刘欣不懂。在刘欣额头上吻了一下,又把小毯子盖在了刘欣的腹部,转身出去了。
刘欣睁开眼睛,环视着钱利无窗的隔断小屋。一张小木桌,两个矮凳,一个简易衣柜,一个单人木板床,再有就是这布艺沙发了。
毕业到现在,钱利一直生活在这简陋的出租屋里。刘欣了解钱利的家境,知道钱利为了在这个城市扎根有多么的不易,自私、吝啬,她都能容忍。而最近的一些事情已经不能用贫穷来解释了,刘欣感觉越来越不懂钱利了。
刘欣不甘心毕业即分手的事实落在自己头上,一直安慰自己,钱利只是因为经济不宽裕,经济好一些就都会好转的。可今天的事,让刘欣彻底醒悟了,钱利已经不是那个单纯阳光的少年了。
想着想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了。
“咯咯哒,咯咯哒,一只母鸡咯咯哒”电话铃响了,这个音乐是自己的挚友柳时专属。刘欣抹了抹脸上的泪,清了清喉咙,按起接听键。
“喂!你设的这铃声吵死了,每次听到我都感觉我掉进鸡窝里了。”刘欣强装欢快的跟柳时开着玩笑。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听着有点鼻音?你哭了吗?钱利那小子欺负你了?”柳时像机关枪一样,一连串的发问,让刘欣一时鼻子更酸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丫头,你在哪,别动,我马上过去找你。”柳时急了,对着电话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臭石头,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听到你的声音,就跟摔倒的娃突然见了妈似的,撒撒娇而已,你公司那么忙,不用过来。”刘欣哄着柳时说。柳时不肯罢休,一定要见她,柳时的脾气刘欣是最清楚的。
他们两个是初中同学,前后桌,柳时一直都非常照顾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带给她。初中毕业的时候,原以为以后再也不能一处学习玩闹了,两个人还特意出去拍了一组照片留念。
直到高中开学的时候,刘欣正蹦着高,挤在人群中,看墙上贴的分班表。头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回头看时,是柳时。柳时把肩膀借给刘欣拄着,刘欣踮起脚尖,终于看清了,“哇塞,臭石头,我们是一个班啊,太开心啦!”刘欣兴奋的转头对柳时欢呼,柳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柳时的表情,刘欣眼角划过来一丝失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柳时一直在。柳时像亲哥哥一样,无论遇到什么事,刘欣第一时间就想到柳时。他们两个无话不谈,但与钱利有关的事除外。
柳时跟随钱利和刘欣来到了苏市,自己创办了一家公司,做的有声有色。
“丫头,别动,等我,我带你去医院,不用你告诉我了,我用我手机上的定位功能搜索你!”说完柳时就挂了电话,打开亲友定位功能,可是却搜不到刘欣的位置。他知道,刘欣肯定是关了定位,以他对刘欣的了解,受伤一定是跟钱利有关。
柳时把手机装在口袋,跟秘书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出了公司。柳时直接把车开到了钱利家楼下,正好遇到手里拎着奶茶和纱布的钱利。柳时二话不说,冲上去就给了钱利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