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有关永利王府的一些流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经过刘妈妈昨日上街买燕窝时顺带抱怨的几句话被一宣扬,现在整个上京都知道了王府有个怀了孕嚣张外室,为了喝个燕窝,还要死要活的威胁主母。
永利王府再一次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部分的百姓都在唾骂永利王府,说他们跟吸血的鬼差不多,用着国库的银子,去滋养家里的蛀虫,怪不得永利王府一代比一代更衰落。
又说到前几日永利王府打死的几个仆人,说永利王府简直跟阴曹地府差不多,进去会要人性命的。
还有人说到黎云昱,说这个江南富商之女就是个冤大头,以为嫁给了勋贵之家,其实那些人就是来利用她的嫁妆来脱罪的。
议论多了,这些闲言碎语免不了传到了朝堂之上。
这天,有关永利王府的圣旨终于降下来了。
太妃听到消息后,立刻激动的双手合十拜天拜地,“阿弥陀佛,消罪的圣旨终于到了,我们永利王府的满门荣耀终于守住了。”
当即中门大开,摆上香炉,叫上全家上下在前院等着迎接颁旨的宫人。
不多时,宫人带着圣旨来了,神色傲慢的扫了王府众人一眼,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利王府以权谋私,贪墨腐败,家风不严,朕念在永利王府往日功绩,饶恕其抄家治罪,但活罪难逃,今日起削永利王府王位,永利王府降为永利侯府,钦此!”
从王爵降为侯爵,本朝开始后从未发生过的事。
太妃、宋畔山、沈曼娘全都愣住了,呆呆的跪在地上,老半天没有反应。
宫人走上前,用娘娘腔的语气说:“侯爷接旨吧。”
宋畔山这才抬手接过圣旨,脸上的表情失魂落魄,似乎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回过神来,他激动的走上前,怒声质问传旨宫人,“皇上不是说我把国库亏空的银子补上,就恢复永利王府的爵位吗?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宫人很不满他的态度,轻蔑的冷哼,“这是皇上的旨意,咱家如何知晓。”
黎云昱立刻走上前,拉了拉激动的宋畔山,然后上前两步,将一个分量极重的荷包塞到宫人手上。
“大人喜怒,夫君只是一时心急,并非有意冒犯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提点几句,我们心里好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
那宫人颠了颠手中的荷包,看着黎云昱的目光带着几分欣赏,“到底是夫人深明大义,那咱家就说了,皇上生气是因为侯爷门风问题,侯府前几日无故打杀了几个奴婢,让京中百姓议论纷纷,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不仅如此,侯爷贪墨了这么多国库的银子,自己府上的日子过的依旧奢靡无度,家里怀孕的女子为了喝一口燕窝闹到人尽皆知,这才惹怒了皇上。”
宫人假模假式的摇头叹息,“皇上对侯爷很是失望,若不是看在永利王府前几任老王爷的功绩上,恐怕.....侯府的爵位都没有。”
“以后侯爷,好自为之吧。”
说完,宫人就摇曳风姿的走了。
黎云昱一脸愁苦担忧的看着宋畔山,实则嘴角的笑险些没压下去。
侯爷,哈哈,从天上落在地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被一声侯爷喊蒙圈了吧。
确实是蒙圈了,宋畔山压根适应不了,他接受不了从王爵之家一下子变成侯爵之家。
上百年的基业,毁在了他的手上,这让他如何能甘心,他还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