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们【鬼】干的就是吓唬人的……不对不对。”司马钰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她得先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萧姐姐……”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琳,或者直接叫名字就行。”萧琳摆了摆手说道,“我死那年十六岁,【鬼】是【死灵】,不算死后的时间的,毕竟连身体都没有嘛,所以我算比你小。”
“好吧,那……小琳。”虽然有些别扭,但司马钰不是个纠结这些小事的人,她也纠结不起——不然真要较个真,骆青和穆小雅都活了好几千年了,自己岂不是得叫这二位【祖宗】?“那我身上少了的那一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最好还是去问骆先生,他是【九岭山】的【管理者】,在这片范围之内,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他,所以他知道的会比较多一些。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灵魂】和【生机】都只剩下了一半,就好像……怎么跟你形容呢……”
萧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看向了手中的茶杯。仰头将杯中茶喝掉了一半,晃着手中的玻璃杯,萧琳对司马钰说道:“就好像一架河边的水车,你的【灵魂】就是那条河,【生机】让河水流动起来,水车就是你的【身体】。河流和流速减半,水车旋转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简单来说就是功率不够了,你身上剩余的一半【灵魂】和【生机】,不足以完全驱动你的【身体】。”
“……简单明了。”司马钰朝萧琳竖起了大拇指——她想过一万种自己和妖魔鬼怪接触的方式,唯独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和一只【鬼】聊天,解释问题的方法居然是用如此先进的词汇。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或者遇见过什么不讲规矩的【恶鬼】、【孽妖】之类的?”萧琳对她也开始好奇起来,正常来说没了一半灵魂、一半生机,不管是【人】、【鬼】还是【妖】都活不了多久——对生灵来说,【生机】是联系【身体】和【灵魂】的必要纽带,任何一个只要有一点损伤、打破了这个平衡,都会造成连锁反应,让整体逐渐衰败。
对【死灵】来说更是危险,如果修补不及时,甚至会有彻底消失的危险——不入【六途】轮回的那种消失。
而眼前这个女生看上去却很健康——除了身体方面的问题有些力不从心之外,其他的几乎一切正常,无论是剩下的【灵魂】还是【生机】,都没有继续衰败的迹象,就连【身体】也能维持完整。
严格来说这已经算是奇迹了,萧琳是真的想知道这个女生是怎么以【半妖】的形式存活下来的。
“不记得了……”面对萧琳的问题,司马钰也只是摇了摇头,她隐约感觉好像和自己九岁时掉进河里那次有关,不过不敢确定,看来哪天还真得再去找骆青问问,那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个先放在一边,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那你说……我是【妖】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是从你的眼睛看出来的。”一提到这个,萧琳立刻精神了,“不知道你注意没有……算了你肯定没注意,每个【妖】的眼睛都是不一样的,对于【妖】来说,眼睛是个很重要的部位,无论是施展法术还是【咒】,都需要通过眼睛进行,具体的过程很复杂,你可以去问问穆大姐,别看她的原形是头熊,她对法术和【咒】方面可精通了。”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所有【妖】中也算是十分特别的,一般来说,眼白和瞳孔之间的虹膜的颜色越接近红色,说明这只【妖】的天赋越高、或资历越老。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你的虹膜十分平常,但在【我们】的眼中……你的虹膜是鲜艳的红色,已经十分接近【深红】了。有机会的话,你可以看看骆先生的虹膜,或穆大姐的,他俩的眼睛已经接近深红色了。”
“这……”司马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茶几上的小镜子。
“一般人是注意不到的啦,”萧琳对她摆了摆手,“谁会特地去看自己虹膜的颜色啊,这东西平时都很容易被自己忽略的——你洗脸的时候会特别注意一下虹膜颜色么?”
司马钰想了一下,还真是。看着自己鲜红色的虹膜,平时自己还真就没特别注意过——这大概就是类似【认知死角】一类的现象吧。
“拥有着这样的眼睛,说明你一定是【妖】——【鬼】的虹膜是灰白色的,和眼白的颜色很接近,只有瞳孔依旧是黑的;【仙】的虹膜是金色的、带着金光的那种;【人】和【畜】的虹膜颜色不固定,看生存环境如何,也有蓝的和浅黄色、褐色的。在所有的【生灵】和【死灵】中,只有会化形的【妖】将虹膜的颜色作为识别对方的最好选择。”
“……我觉得,可能真得找骆先生谈谈了。”听完这些,司马钰叹了口气,她隐约感觉骆青好像知道些什么,就连她知道【鬼魔灵】这件事都是在半梦半醒中偷听来的,显然当时骆青和穆小雅不打算让自己知道这件事。至于【鬼魔灵】是个什么玩意儿,司马钰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出的问题而已。
想要健康——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但现在,她感觉骆青好像真的在瞒着她一些事,等手头这点麻烦解决完,她打算去找骆青深谈一次。
——不说没关系,她有的是磨人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