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司摇带着绿枝与两个小厮翻墙进了昌隆巷六十七号。
刚哄姚林睡着的洛玉起身,看到司摇时,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
却只见司摇哂笑,手一扬,“啪”的一声狠狠煽在洛玉的脸上。
洛玉的脸顿时肿得老高,她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之余,还隐隐闻到了淡淡的香气。
还没待她反击司摇,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两个小厮瞪大了眼:五姑娘力气这么大的吗?一巴掌就把人煽晕了?!
司摇的帕子划过姚林的脸上后,吩咐小厮:“把她与孩子都带上。”
两个小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一个架住洛玉,一个抱起姚林,然后跟着司摇从后门离开。
此时,京中最具盛名的文渊楼,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
一楼大厅的中央圆台之上,一个身穿襕衫的人正在高谈阔论。
某凑热闹的人随便拍了旁人的肩膀问道:“哎,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怎么这么热闹?台上那个人在说什么啊?”
“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这文渊楼可是我朝准备参加春闱的举人们比拼才学的地方,每次比拼都是唇枪舌战,精彩极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看他们的表现推测谁会是将来的状元,这样我们下赌注赌谁是状元也有很大的胜算。”
楼上“离骚”雅间内。
天阳看着楼下,向容尧禀报道:“站在台下左侧的那个身穿绛紫色绣宝相花纹圆领袍的男子叫姚冰,此前的比拼几乎都是他拔得头筹。人人都说他会是下一届状元,不过……”
容尧长眉一挑,“不过什么?”
天阳继续道:“他是司摇的未婚夫,背着司摇养了外室与外室子。那日司摇引萤火虫去的那户人家,就是姚冰外室的住处。”
苏克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啐道:“呸!渣男!”
容尧只淡淡看了苏克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白瓷茶杯。
看来她那日是去抓外室的?
楼下忽然一阵骚动。
“姚举人上场了!之前的比拼都是姚举人赢了,这次肯定还是他!”
“那是肯定的,我告诉你,我已经把我全副身家押了,就赌他是这次的状元!”
姚冰感受着所有人对他的仰慕,心中无比舒畅。
这就是人上人的感觉啊!
待我考上了状元,一步一步爬到最高,就能把司摇那些人踩在脚下!
他彬彬有礼地向台下、楼上看众行了叉手礼后,朗声道:“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如因四朝之乱弱,而归咎其祖宗立国初制之不善,则天下岂有无弊之法哉。”
姚冰论毕,对着众人又是一礼。
全场掌声雷动,赞誉之声不绝。
“好啊!姚兄果然是才思敏捷、见识超凡,在下心服口服啊!”
姚冰满脸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他享受着众人的恭维,没有发觉在他的背后,一个小娃娃被推上了圆台之上。
小娃娃看到姚冰,顿时像个小窜天猴似的,“嗖”的一下就冲到了姚冰旁边,抱着姚冰的大腿喊:“爹爹!爹爹!爹爹……”
众人被这小娃娃吸引了注意力,都默契地停止了恭维与掌声。
然后小奶娃的“爹爹”就清晰地落入了众人耳中。
姚冰在看到姚林之时,心里漏跳了一拍,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看着台下问:“这是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