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墨青云看着眼前已经不成人样的挚友，嘴里发出如恶鬼般的低吼，他也努力运用不熟练的灵力治疗起他的伤势，在两人的合作下，方寒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

“医院，还有药。”洛遥起身挥刀，在旁打开又一道通往魔都第一医院的门，让墨青云可以直接带方寒过去，又丢给他一瓶淡蓝色的药水，自己则是又打开了一道空间裂隙，说道，“安心，我去接方涵。”

“交给你了。”墨青云接过蕴灵花酿，背起方寒的身体通过裂隙，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搁，直达魔都医院。没有目送墨青云进入门，洛遥已经进入裂隙，准备好拦截那辆非法行驶的车了。

城郊，一辆特殊改造过吉普车正疾驰在公路上，车前灯穿透雨幕，朝着方家驶去，殊不知死神已经在前方等候。

“怎么搞的，大冬天打雷下雨。”方状元在车上抱怨天气，但车辆的颠簸让他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终于到手的尤物身上。方涵虽然仍处于昏迷状态，但确实是倒在他方状元的怀抱里，若不是这里人太多太杂，他是真想在车上就把妹妹“吃”了。只不过虽然正事办不了，方状元的眼睛停在方涵丰满的双乳上，他的手忍不住要提前享受一下了。

呲！嘎！！！车子猛地刹车，让刚打算动手动脚的方状元被惯性压到座位上。好事被破坏，方状元立刻暴怒而起，喝斥道：“你特么会不会开车啊！小心老子回去把你全家都宰了！”

“抱歉老板，前面有个……人。”开车的保镖很害怕死亡威胁，但他也很确定前方的一抹白影，在灰暗的暴雨中也那么突兀，起初他还以为是幻觉，但当看清那个身穿古装、手持黑刀的苍白女子朝着车子一步步走来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那是索命的鬼，出于对鬼神的敬畏，他急忙踩死刹车，而与此同时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再往前开一点就会死。

“什么人啊！这里怎么会有人啊！再说老子把你……”方状元听到司机的解释后不禁感到可笑，将方涵扔在后座，把肥肉横流的脸伸到车子的前座，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不可能会忘记的女人，曾经在将星校门有过一面，他见过最完美的玩物，也是那个墨青云的女人。此刻的洛遥身穿华服，显现出无可置疑的神圣，也将那张天仙之容冷艳到极致。

“喂，喂！你你你，你们去把她抓来！真是走了大运了。”方状元看清洛遥大小姐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只是感觉大鱼送上门，而没有发现哪怕一丝丝毫的违和感，按理说这种违和感应该会很突兀就像那个一直与他接头的银发少女，仿佛那等存在与世界割裂开一样不自然，只要方状元还有一点脑子也该明白，那个可不是笼中的金丝雀，而是食人不吐骨头的洪水猛兽。

得到命令的保镖们纷纷下车，车下，六个身强力壮的黑色高级保镖对上了一个瘦弱的女孩。像这样抓人绑人的命令他们已经执行了很多，一开始内心还会抵触，但见过同事与他的家人们的下场后，贪生的心理还是占据了上风，他们也成为了方状元的帮凶，只不过这一次之后，他们就不用再为这种纠结心理发愁了。

面对一字排开的黑色高级保镖，洛遥挥出了如同开玩笑一样轻描淡写的一刀，奔腾的苍白电光撕裂沉重的雨幕，轻而易举夺走了六个凡人的生命，只不过是为洛遥杀生债再添上一笔罢了。

洛遥大小姐走到车子侧面，向着车体竖向劈出一刀，车头与车尾就变成了相互独立的两部分，而车内的方状元才终于意识到不正常。

“洛遥妹妹？！”似乎是劈开车子的动静太大让方涵从昏迷中醒来，她睁眼看向了站在暴雨中全身湿透了的洛遥。可听到了方涵的声音，方状元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一张牌，他伸手抓向邻座上的方涵，而洛遥看着他的动作，只是用左手的手指轻轻在雨中画一条竖线，其动作太过轻盈甚至都会让人直接忽略掉。

“你你你别过来！方涵还在老子手上呢！把刀扔了！趴到地上去！”方状元似乎是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开始威胁起洛遥来，但是他的手真的碰到方涵了吗？不如说，他真的还有手吗？

“呵。”洛遥当然不会听话啦，因为方状元的右手已经跟着空间被一起切断了，就像是切黄油那样自然且顺畅，只不过他的感觉太迟钝才没有注意到而已。

“你**听见没有！”方状元见洛遥迟迟没有动作，愤恨地甩了一下“手”，异样感太严重了，而就是在这样的异样驱使下，方状元看向了自己的“手”，至少曾经是“手”的地方，空荡荡的，鲜红的液体被洒出，沾满了车内的各处，融入到雨水中，终于反应过来后，方状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手！我的手！”

不顾一旁的跳梁小丑，洛遥随便抬脚，隔着空间猛踹在方状元身上，小胖子就跟着他的后座一起被踹出了车子，如同一条可怜的蛆虫在地上蜷缩着。

“方涵姐，没事吧？”洛遥屈身进入已经崩坏的车体，用灵力检查起方涵的身体，有些着急的她也忽略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嗯，没事。”方涵抱住了洛遥的身体，然后向她的后颈插入了什么东西。

“呃！”感受到后颈传来剧痛，洛遥发出痛苦的闷吟，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与方涵的不同，她奋力挣脱怀抱向后跳去，但身体中被注入了什么东西逐渐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仅仅是简单的后撤步也会摔倒，在地上滚出好几圈，不仅如此，一股无形的黑暗正在遮盖她的视野，让她的意识逐渐远去，她尽力撑起身体向着已经被定义为敌人的“方涵”质问道，“你是谁？方涵人呢？”

“我是谁呢？到底是谁呢？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说，不要用那么警戒的眼神看我的说，反正那个小女孩会还给你的说，我来不过是因为这个小胖子现在还有一点用，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的说。”那个“方涵”用不属于方涵的清亮女声说着洛遥听不懂的话。

到底是什么时候？洛遥正在努力思考，方涵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明明自己的注意全部都在她身上，是伪装吧，也有可能是方涵的肉体被人侵占了。洛遥极力尝试说服自己，是对方趁自己分神的时候与方涵进行对调的，但事实就是事实，方涵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与人交换了，就算是神灵境也休想在洛遥大小姐面前做得如此不着痕迹，这也就意味着对方是——

——圣灵。

“外混沌……”洛遥的眼皮变得沉重，她感觉到力气正在一点点流逝，尽力说出了那个名词。

“答对啦，但是没有奖励的说。”少女的声音肯定了洛遥的猜想。

最后，洛遥的目光落在“方涵”身上，她已经褪去了“方涵”的外皮，显出了原本的模样，随即洛遥失去了最后支撑的力气，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