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证明荣成的劝慰毫无作用,流言蜚语长着翅膀一样飞遍了整座章台宫,越传越广,越传越不像样,短短半个月,上雍城的亲贵圈子都知道了梁国公府二小姐沈如兮这号人物。凡如兮走动之处都能听见宫人的窃窃私语,议论她和越王宣云袭的关系。
于越王这样身份显赫位高权重的当朝亲王而言,与一位艳名远播的绝代佳人有染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风流韵事罢了,和他从前那些流连花丛的轶事没有什么差别。而对如兮和梁国公府而言则是一件巨大的丑闻,同时伴随着对如兮美貌的推测,说沈冲的这个女儿如何的倾国倾城,美艳绝伦,不可方物,又说如兮妖魅太子不成便把注意打向太子胞弟,贱籍所出的庶女也敢肖想王妃之位,甚至还有胆大妄为者说如兮和东宫兄弟两个都睡过了,沈家家风不严,养出来的女儿何等轻浮云云——小鸾听了只替舅舅和表姐难堪。
“混账!这是哪传出来的?”
东宫临华殿书房内,宣云弋一掌击在案上,脸色铁青,小鸾正坐在他膝上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哽咽道:“呜呜呜,求殿下为贱妾母家做主,他们这般......这般,当真是欺人太甚,呜呜呜......”
宣云弋拍拍小鸾哭得不住抖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
“符苌,你去给孤查清楚,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编排越王和贞献皇后侄女的谣言,抓到了立即押到掖庭杖杀!”
符苌神色一凛,面露难色道:“殿下,这......这没法查啊,莫说宫中,整个都城都议论开了,连民间都......”
“民间都如何?”
符苌看了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鸾,半晌才在宣云弋威严的目光下低声道:“民间有好事者画了小册子,讲的是一位名门闺秀自甘堕,婚前就与人私通的故事,臣派人去民间弄了一本瞧,画的极是香艳......显是影射咱们六殿下和沈姑娘的。”
“呜呜呜,殿下......呜呜呜,怎么办呀?”小鸾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攥着宣云弋的衣袖,眼下已肿了一片,双目通红。
宣云弋这下真的动怒了,他搂紧怀里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小鸾,对符苌吩咐道:“既然查不到谣言的源头,那就把民间兜售画册的小贩都给孤抓起来,就派沈家小子去,对,你拨一批东宫的亲卫给大理寺沈寒杉,让他严审,搞清楚这些画册都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竟敢非议皇亲国戚,孤饶不了他们!”